林森跪在這個小沙包麵前，插上三個小木棒，認真地磕一個頭：“今天是清明節，給父親上墳！”

林淵：“……”

扶桑：“……”

你可真是父親的好大兒。

但凡孩子能有個小學畢業證，也能明白在這盛夏的季節裡是不會過清明的。

“父親，森森還學會一樣樂器。”他從自己的折疊空間裡拿出來一些東西，一身披麻戴孝的裝扮，再翻出來一個嗩呐，“我唱得可好聽啦！”

月光之下，樹影斑駁，一首“小寡婦上墳”響徹雲霄。

林淵現在的心情：靈魂起飛、靜靜一躺、喜怒皆空。

就連羨魚都驚呆，這孩子平時都是從哪裡學來的這些東西。

扶桑默默開啟錄像模式，記錄著父慈子孝的場麵。

星際的平均壽命在300歲，林淵正值青年，身體除了厭食症以外沒有任何疾病，最低保守估計再活個十年是不成問題。

“這首歌好聽嗎？”林森拽著他的袖子撒嬌，“森森學了好久呢。”

林淵：“……”

“挺好聽的。”

“那我手工製作送給你的禮物，喜歡嗎？”林森拉著他的胳膊，指著那個“墳”問。

林淵：“……”

“喜歡。”他僵硬地點著頭，“挺好的，下次彆送了。”

“為什麼啊？”

林淵眼珠子一轉，找個合理的解釋：“因為你現在隻有一個父親，沒有人會有兩座墳。”

“哦……這樣啊。”林森似有所懂，從那句話裡抓到重點，歪著頭問，“那我以後是會有很多父親嗎？”

林淵心想怎麼以前沒有發現這個孩子的腦回路那麼奇葩，趕緊打斷這個話題：“森森，父親有點累了，我們換一個遊戲吧。”

“哦，對！父親在外麵打仗很辛苦，是星際的大英雄。”林森趕緊把他按在沙發上坐下來，“森森要幫父親洗腳腳！”

林淵心裡美滋滋，兒子嘛，就應該多孝順老父親才對。

他躺坐在沙發上，看著孩子用迷你小水桶忙碌地接水，來來回回進出衛生間，累得小臉滿是汗水。

“父親，你感覺這溫度怎樣？舒服嗎？”

“還可以，舒服。”

林淵第一次被人類幼崽這樣伺候，舒服地發出長歎：“森森，這些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啊？”

“我都是從動畫片裡看到的啊。”

“那清明節上墳也是從動畫片裡看的嗎？”

“對啊。”

“是同一部動畫嗎？”

“不是哦，森森看的是兩個。”

林淵心想廣電局是哪個老頭子受賄賂，上墳唱嗩呐的情節是怎麼過審的？

林森的小手有模有樣地學著自己看的動畫片，給自己老父親做個足底按摩：“你閉上眼睛，這樣更加享受。”

林淵背靠著沙發，兩隻胳膊隨意地放在兩邊，聽話地閉上眼睛。

如果他動作再遲一點，就能看見自己的好大兒把爪子伸向櫃子裡的東西，冰涼的液體緩緩流入洗腳盆，水中的溫度慢慢變低。

“不要再加水了，有點涼。”

“好的，父親。”林森用手把盆裡的水攪了攪，一股芬芳的醇香漸漸蔓延開來。

嗯？

怎麼回事？

林淵聳動著鼻子，緩緩睜開眼睛，盆裡的水變了個顏色，好大兒的腿邊放著一個瓶子，上麵寫著一串字符。

他珍藏多年的紅酒！

全星際目前僅存10瓶！

啊啊啊啊啊！！！

心在滴血！！！

林淵連忙彎腰，雙手捧了一把“不知道該如何稱呼的水”。

一句話形容他對這個水的態度，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爸爸，你再等一下，我去廚房找點辣椒。”林森雙手叉腰，挺著小肚子。

“森森，出去，爸爸有事要和父親談。”羨魚頭疼地閉上眼，把往廚房跑的孩子直接拎過來。

“不要嘛，我還要和父親玩。”林森委屈著低著頭，抱著羨魚的腿不鬆開。

“聽話。”羨魚拽著他衣服上的恐龍小尾巴，把人拖在地上，“彆逼我給你一個大逼兜。”

林森：“……嗚嗚嗚嗚……”

扶桑擔任起保姆角色：“叔叔帶你去看動畫片吧。”

都說小孩子長得快，性格變化也快，前段時間相處的時候還是比較乖的，現在那麼快就進入叛逆期？

林淵第一次當老父親，為孩子的問題十分疼痛，再過段時間，就該上小學，這性格實在太活潑。

他咳嗽一聲，把視線轉到羨魚身上，現在兩人的關係尷尬，撫養權正好是個很好的開場白：“你確定要獨自撫養孩子嗎？”

羨魚淡淡地回：“上次不是說過，孩子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