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覺得像林淵這種身份的人,請自己吃飯,必然先是預定高級餐廳,再豪華包車接送。
直到。
“你……確定這是路?”
羨魚來到聯盟軍校隔壁高中部很偏僻的地方,這痕跡斑駁的牆麵,牆皮撕裂成不規則的蜘蛛網,露出底下陳舊的磚瓦。
他仰頭觀望著旁邊的一棵果樹,根部盤根錯節,樹乾粗碩敦實,伸展著蒼勁的枝乾,撐起綠蔭大傘,掛著碩果累累的金黃色橙子,偶爾傳來幾聲鳥啼,在這濃如墨的蒼天之下,像是位仙風道骨的白發老者孤獨地守護在那裡上百年。
身邊人換一身隨性灑脫的藍色校服,胸前還有著徽章“聯盟一中”,嘴巴上還叼著根狗尾草。
這一副痞裡痞氣的學渣模樣,在這個場景裡打破次元壁,畫風格外鮮明。
林淵把衣服袖子擼上去,轉頭對著羨魚笑著說:“魚魚,帶你玩點刺激的。”
他現在人設早在羨魚麵前崩了,碎成渣渣還被踩兩腳。
如今,是徹底放飛自我。
“你是要帶我翻牆嗎?”
“對啊,帶你翻牆逃課去吃飯,怎麼樣?刺不刺激!這個破班我一天都不想上了,天天和一群小屁孩玩真沒意思。”
“這個地方你怎麼發現的?”
“這棵樹是我上學時種的,為了容易逃課翻牆。”
羨魚感覺林淵的腦回路果然不能和正常人相比,該說這人是未雨綢繆,還是吃飽了撐的。
林淵對著羨魚講述自己種果樹的場景,還特彆強調一句:“我還在這裡做了一個記號。”
他圍繞著一個人身體那麼粗的橙子樹轉一圈,一陣摸索過後,興奮地對著羨魚說:“找到啦,你看!我在這裡刻了一個小人……”
羨魚順著林淵的手看去,微弱的月光還不至於讓自己成為瞎子:“你是不是瞎?”
他指著上麵,一大一小,兩個小人牽手的輪廓說:“這能是一個小人?”
林淵震驚地看著上麵的圖案,即使過去十年,上麵的痕跡被風吹日曬得嚴重。
但是還能勉強看出來那圖案的輪廓,但為什麼詭異地多出來一個小人?
可能是記錯了,真尷尬。
但是自己為什麼要刻兩個小人?
羨魚轉移這個話題:“你以前經常翻?”
“對啊。”林淵笑著說,“我那個時候經常逃課出去打遊戲。”
“一個人?”
“是……”
林淵正準備說自己一個人,突然腦子卡殼一下,怎麼記得逃課時,好像還拐帶一個學習成績特彆好的omega。
那個omega是誰來著?
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當然這件事肯定不能抖出來,不然被媳婦知道就完蛋了。
他現在已經作死在火葬場的路上,不能再給自己增加一些絆腳石。
“是……是我一個啊,我自己逃課當然不能帶壞彆人。”
四周黑漆漆的一片,羨魚隻能透過微弱的月光看清他的側臉:“說好的吃飯,你要帶我去哪?”
林淵看下手表,轉過頭對他說:“彆急,在這裡等一會兒,帶你看一樣東西。”
他看著羨魚這一身襯衫西褲的裝扮,怎麼看都不適合翻牆:“你要不要和我一樣,換一身校服啊?比較方便行動。”
羨魚的身體僵硬一下:“我……我從來沒穿過校服。”
他上輩子經曆的生活都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
“啊?你們學校規定穿衣自由?”
羨魚覺得這個話題太危險,自己對原身不夠了解,隨時都會暴露身份:“是我不喜歡穿。”
“要不要嘗試一下?”林淵對著他挑眉毛,“我這裡還有一套。”
羨魚:“……”
夜黑風高月。
他和林淵這個傻逼站在這裡吹風,討論這個話題實在是太詭異了。
更詭異的是……自己竟然還有點想嘗試一下。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比腦子快,竟然把林淵遞過來的藍白校服接過來,上麵白色的地方還有著一片黑色的墨跡。
林淵比他還要急,已經上手摸到自己的皮帶:“我來幫你脫。”
羨魚一巴掌扣住那雙手,冰冷地吐出幾個字:“轉過身,我自己換。”
“行吧,行吧。”林淵轉過身,重新把那個狗尾草叼到嘴邊,一邊偷笑一邊說,“我的校服有點大,你把褲腳挽一點上去。”
過一會兒。
“好了嗎?”
“好了。”
林淵轉過身,看著羨魚和自己一身情侶裝的模樣,滿意地笑著。
羨魚的長相比較嫩,穿上這一身校服,這乖乖的模樣,看起來就是個學習成績特彆好的學霸。
“唉……沒想到你穿上竟然剛剛好,我還以為會有點大。”林淵給這個情況找個理由,“這校服應該是我高一時候的。”
“可以走了嗎?”
“等下,還有一件事。”
“又怎麼?”
他見林淵撿起來一塊石頭,對著院牆上麵的監控。
“砰”!
快準狠地砸下來。
一看就是經常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