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淵那邊發來請求通訊。

“準備好了嗎？”

羨魚：……

這就像打遊戲的時候，敵方已經上線，自己還在摸索著開關在哪裡。

前期裝逼有多狠，現在打臉就有多疼，原以為精神網隻要能連接上，自己憑著操作技巧就可以獲勝。

他是一個內心很要強的人，如果這個時候把事情真相說出來，林淵肯定會放棄比賽。

“準備好了，開打。”

林淵最先啟動機甲，操作著那些老化的程序，失去Ai機甲核的精密計算，並不影響正常操作。

他控製著機甲一聲轟鳴，衝到前麵，打算采用近身作戰技術，然而卻沒想到羨魚要比自己狠，迎麵一發粒子炮呼嘯而來。

“臥槽！魚魚竟然開頭就那麼狠！果然是想把我往死裡打！”

林淵迅速扭轉機甲，空中360°旋轉，老化的機械零件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炮彈擦著防護罩，金屬火花四濺，玻璃上瞬間爬上蜘蛛網。

正打算開啟反炮彈追蹤係統，卻發現這垃圾機甲，根本沒有這個功能！

粒子炮直線衝出比賽場地範圍之內，朝著觀眾席襲去，觀眾驚慌亂竄。

羨魚雖然無法控製精神網連接機甲，但是上麵的傻瓜操作按鈕，是個能看懂說明書的人都會運用。

“臥槽！這炮彈還真他媽的要炸我們啊！”

“羨教官太狠了！第一次見精神力比賽開火的！”

“彆說了！我現在巴不得他快點輸！我可是在林上將身上砸十萬的！這要是輸了，我可是要賠得褲衩子都不剩！”

“你還在想個屁的錢！快跑吧！”

火光石電間。

那枚炮彈即將衝向人群，突然改變的方向，竟衝著軍校遠處的能源塔飛去，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什麼，爆炸出紅色蘑菇雲震耳欲聾。

“臥槽！我們學校的能源塔好像被炸了！”

羨魚看著那爆炸的能源塔，特彆的心塞，完了，供電係統徹底沒了。

自從人類脫離古地球，開啟星際大航線，機甲的能源是遊金，機甲核是輔助係統，精神力是啟動鑰匙。

羨魚眉頭緊鎖，閉起眼睛，集中著精力，試圖控製著身體裡那股遊走的力量，這是一件很消費精力的事情，巨大的波濤在他的胸腔內橫衝直撞，慢慢擠壓揉搓肺腑，嘴角處溢出血漿。

所有的痛苦和恐懼刺激著大腦的神經係統，一片黑暗找不到光。

他臉色蒼白，身體虛弱無力向後倒去，嘴巴顫抖著呼吸：“無法……連接。”

林淵正在外麵發起猛烈的進攻，羨魚之前沒有坐到駕駛位，更沒有安全帶，機甲的劇烈晃動傾斜，讓他滾到機甲的艙門，額頭磕到重金屬，鮮血順著鼻梁滑到下頜線。

他感到一陣眩暈，手扶著旁邊的把手，顫巍著站起來，還沒穩住腳步，機甲的防護罩被林淵猛烈的攻擊打破，細小的玻璃碎片卡在血肉模糊的皮膚上，鑽心刺骨的疼痛迫使大腦清醒過來。

林淵根本就不知道羨魚無法連接精神網，隻認為是自己的攻擊，讓對方的精神網毫無招架之力。

林上將在戰場上身經百戰，機甲作戰是他最大的優勢。

這輛破舊小機甲靈活著四肢，根本就不像是即將退休的老兵，金屬之間的碰撞發生巨大的轟鳴聲，裡麵的人也會短暫性地失去聽覺，出現耳鳴的情況。

羨魚感覺機甲被抬起來，自己被扔到一個大罐子裡，外麵有個人在拚命地搖晃，周圍天旋地轉，所有物體都飄起來。

“轟”

重力再次下降！

這輛小機甲本來就不穩的螺絲，上麵的一條胳膊脫臼報廢，徹底飛升上天。

觀眾看著羨魚的機甲被林淵的機甲按在地上打，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他們紛紛猜測。

“羨教官的精神網是被奪取了嗎？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可能吧，要不然早就反手了，還好我押了林上將的賭注。”

學生們緊張地看著台上的過程。

傅白紅著眼眶，轉頭問蘇新：“老師怎麼回事？他是不是因為之前受傷太嚴重，所以根本支撐不住精神網？”

鐘飛在一邊惋惜：“還是班長說得對，AO之間確實有差距，之前那打得那麼慘，老師身上都是傷，這精神網的匹配度應該不是最佳狀態。”

羨魚的機甲躺在那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林淵也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對方應該會倔強地回擊才對。

他趕緊請求通訊：“你現在怎麼樣了？”

然而，通訊上隻有機甲電路發出來的刺啦電音。

沒有人聲回應。

他不知道裡麵的人狀況，隻好強行掠奪羨魚的精神網，卻發現對方已經掉線，自己輕而易舉地掌握控製權。

他趕緊透過精神網尋找羨魚的下落，機甲艙內混亂不堪，各種金屬零件掉落，亂七八糟的電線纏在一起，猶如地震後的廢墟，最終在倒下來的艙門那裡，發現羨魚渾身是血被壓在下麵。

林淵心中頓時慌亂起來，完了，自己打過了頭！

他試圖透過精神網呼喊對方的名字，卻沒有一點動靜。

羨魚其實還有一點意識，隻是他實在沒有力氣作出回應。

他腦海中開始出現走馬燈，原以為會出現內心當中一些美好回憶，竟然全都是林淵和瀟灑帥的傻逼麵孔，每一幀畫麵都讓人討厭。

他媽的，一點都不美好。

一想到自己欠係統的巨額貸款，就是這個傻逼間接性造成的。

羨魚感覺心中卡著一口氣，憋得慌，一股怒火從心底竄起，積壓在心底的那些委屈和仇恨徹底爆發出來，體內的那些“溪流”被燒成沸騰的熱水，又慢慢演變成火山爆發出來的岩漿。

他媽的，沒有把林淵狠狠揍一頓，實在是不甘心啊！

不甘心！

“轟”！

“機甲匹配度為……”機械的聲音在機甲內響起，亂七八糟的雜音過後，“不可……檢測……”

強大的精神網衝破束縛，重新掌控控製權。

羨魚最終還是選擇服用了精神力藥劑。

即使這個東西很傷身體，他也一定要把這貨狠狠打一頓。

林淵緊咬著的下唇滲出一抹血跡，他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傷到精神體，看著羨魚的那輛小機甲一瘸一拐地重新站起來。

“剛才打得爽嗎？”通訊中傳來羨魚的聲音，冰冷的沒有任何溫度，“現在該我打你了。”

“魚魚……我……我不是故意的。”林淵懊惱著自己沒有把握好分寸。

羨魚重新連接上機甲，雖然經驗不及對方，但是他腦子記憶力好，基本上學一遍就能熟記，那些操作技巧可以一邊複盤一邊實踐。

“你如果不使出全力，我就殺了你！”

匹配度超過百分百的精神網是碾壓性的存在，羨魚這一次的掠奪精神網，那是強製性的攻擊，裡麵夾雜著大量的私人仇恨，林淵的機甲匹配度降低到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