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念一想,死了才好。
死了就沒人纏著自己,也可以忘記那一晚的屈辱,那信息素大不了就靠著打抑製劑,就不信自己活不下去。
離婚離早了,如果當初沒有離婚,自己能分到的財產應該更多。
羨魚惡毒地想著這一切。
你真的希望他死嗎?
突然,一個聲音從內心深淵發射出來,重重地擊中自己的靈魂。
羨魚的手不自覺地顫抖起來,連帶著手中的槍都有點拿不穩。
真的希望他死嗎?
林淵這個傻逼從最初坑了自己四千萬,讓自己負債累累,後麵把那錢還了回來,自己的賬戶每個月都會收到一筆來曆不明的資金,查不到彙款人的信息。
林淵就是嘴比馬格南還硬,但是私底下隱瞞著做了很多,擔心自己沒有工作就發聘請通知。
這件事打破規則,自己是沒有資格當教官的,他應該受到不少阻攔和壓力。
林淵立渣男人設是不喜歡包辦婚姻,不愛自己的時候總拿白月光當借口,嘴上說著不給信息素,背地裡偷摸著換瀟灑帥的小號馬甲過來。
他替自己辟謠,那官方直播得罪議政委會,這人卻死活不肯鬆手,聽說那個造謠人至今還關在牢中,林淵也因此被針對受了處罰。
林淵在任何情況下都會耐心地哄著自己,生日當天去翻牆看煙花,雖然那個生日很糟心,但是從未有人給自己過過生日,後麵被教導主任抓的時候,還固執地要替自己寫檢討。
他為了給自己做一頓飯,半夜把家給燒了。
那次下藥的事情,也不是他的錯,隻是為救自己迫不得已才……
而且後半夜記得是自己主動的,後麵已經藥效發作到巔峰,瘋了一般喊著林淵的名字,抱著他親吻一遍遍索要。
羨魚知道男人都是下半身動物,精/蟲上腦在床上都是什麼鬼樣子,林淵不僅沒有對自己殘忍粗暴,還很克製溫柔,儘力地不弄傷自己。
他從來都沒有真正做過傷害自己的事情。
林淵隻是……隻是太他媽的煩人了。
他不想林淵死!
羨魚給自己找一個借口,至少林淵是第十星係最重要的一把劍,如果他死了,誰他媽的駐紮在邊防!
“老板,我剛才跑出影廳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看到你侄子傅白的身影。”保鏢猶豫再三,還是說出來,“他旁邊的人也很像蘇家的那位公子。”
另一個保鏢解釋:“電影院太黑了,我們不太敢確定,想確認的時候就被人群衝散了。”
“什麼?”
希爾文趕緊從慌亂中鎮定下來,打開自己的光腦去查找傅白的交際圈,這孩子有個習慣,不管走到哪去玩都會在網上炫耀一下。
果然,他的最新動態發上麵的照片,是兩張電影票,地麵上還有兩個人的身影,一個是自己,另一個就應該是蘇新。
“艸!這兩個小兔崽子還真的在這!這怎麼辦,他倆有沒有逃出來?”他轉頭想問羨魚該怎麼辦,“人呢!?”
眨眼間。
羨魚已經逆著人群衝進商場!
“羨魚!你瘋了!”希爾文嚇得趕緊追上去攔著他,“小白還不一定是被困在裡麵!”
羨魚朝著那槍聲密集的頂層跑去,所有人都是從上麵往下跑,樓梯上人滿為患。
他隻能踩著兩條扶梯中間的那條滑帶,上麵的阻隔裝置是為防止有人從上下滑,現在正好能讓自己有個上去的落腳點。
扶梯上那些逃命的人,震驚地看著羨魚,所有人都覺得他瘋了,就連自己也覺得是瘋了。
這個地方不適合開著機甲,係統的機甲都是重型機甲,會把整個商場都摧毀掉,隻能給林淵送武器。
“橙子,我得去找小白,你在外麵等我。”希爾文抱著她吻了下,和兩名保鏢連忙進去。
“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陳橙在後麵追著,“你彆想丟下我。”
商場八樓。
傅白被蘇新護在懷裡:“完了完了,這回死定了,我們怎麼辦?”
蘇新握著他的手:“彆怕,援軍等會兒就到。”
這群學生當中的財團子弟,早在遇襲的那一刻就向各自的家族發射信號。
鐘飛捂著耳朵蹲在地上:“還有多久才到啊,我怕到時候自己都掛了。”
“五分鐘。”童年的臉色鐵青,“我們得想辦法拖延時間。”
向北唇色微白,顫抖著說:“艸,那還不得打成篩子!”
向南已經開始哭了:“今天就不應該出門。”
他們這群人隻有林淵一個帶著槍,現如今子彈已經耗完:“等會兒我想辦法吸引他們的火力,你們機靈點看著逃跑。”
於圓看著他肩膀上留著的血,趕緊扯上衣服給包紮上:“林上將,你感覺怎樣?”
林淵對於這點小傷不介意:“流彈擦傷而已,並沒有中彈,放心我不會有事,你們如果出事,我不好向你們老師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