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魚又回想起沈尋當初說的話“他當初跳下水要救的人是顧渝……”
他最初對顧渝並沒有什麼感覺,但是這個人總是出現在身邊,自己走到哪裡,都會因此受到打擾。
讓他很不舒服。
江賀:“對啊,他那個人就是個傻逼,這都十年了,我的孩子都打醬油了,你倆才修成正果,你放心吧,家裡那位他遲早是要離婚的……”
羨魚站在外麵,穿過人群視線,落在林淵的那張臉上,看起來正在和彆人談著生意。
他不會隻相信一個陌生人的片麵之詞,自己需要求證,讓林淵親口說出來。
“唉……嫂子,你怎麼突然走了?”江賀連忙跟在後麵,追了過去。
林淵正在和一位軍火商談一批機甲,兩人商談得比較愉快。
“林淵。”羨魚麵色陰沉地走過來,“我有一些事要問你。”
什麼事情都沒有媳婦最重要。
林淵連忙和他走出去,著急地問:“怎麼了?突然不開心?是不是江賀惹你生氣了?”
江賀氣喘籲籲地跑過來,聽到這裡臉色特彆黑。
“臥槽!你這個人能不能有點良心!”他痛罵著林淵,把剛才自己和羨魚說的話講了一遍,“你看我哪有說過對不起你的話!”
林淵聽完後心裡咯噔一下,冷汗直冒,大概已經知道羨魚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
他現在失去記憶,肯定以為自己是某個人的替身!
林淵恨不得把江賀這個糟心玩意踹飛,趕緊拉著羨魚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畢竟這還是彆人的婚禮現場。
兩個人的事情比較複雜,需要私下談。
林淵開著車,連孩子都忘記了,走的時候也沒打個招呼。
他現在的心情很亂,在心裡琢磨著等會兒怎麼和羨魚解釋那段白月光的事情。
如果讓羨魚知道自己的白月光是他,兩個人曾經還有一段戀情,用那些照片刺激得讓羨魚恢複了記憶,那他會不會再次離開自己。
畢竟他當初和自己在一起就是玩玩,林淵一直懷疑羨魚心裡真正喜歡的人是沈尋,當初是自己乘人之危。
如果不告訴羨魚真相,沒辦法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他肯定會以為自己是某個人的替身。
也不知道開了多久的車,目的是哪裡,兩個人就一直這樣沉默地耗著。
羨魚看著窗外被夜色籠罩,玻璃上凝結成一團霧氣,雪花飄落在昏黃的路燈下,越下越大,模糊著自己的視線。
他的話沒有一點溫度:“林淵,你如果再不說話,明天我就和沈尋離開這裡。”
林淵著急了,全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你等會兒。”
最後,車子開進聯盟軍校。
他停下車,側身看著羨魚,自己的心臟在劇烈沉重地跳動著:“你現在喜歡我嗎?”
羨魚沒回答,開口反問:“你的白月光是不是顧渝?”
林淵深吸一口氣:“我是有一個白月光叫顧渝。”
羨魚的臉沉了下去,被冰封雪凍的心臟深處響起冰裂聲,這個答案已經明顯在說明一些真相。
難怪林淵會為了“顧渝”跳虹吸!
他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從後麵的車廂翻出來一根鐵棍,接著把林淵拽下車。
羨教官不會像小姑娘一樣哭哭啼啼,至少從氣勢上不會輸,一腳把林淵踹倒在地,那白襯衫上麵有個顯眼的腳印。
他拿著手中鐵棍,居高臨下地指著林淵:“我是不是他的替身?”
但凡林淵敢說是,自己就會把這個狗東西使勁痛打一頓。
羨魚可以不介意林淵以前和誰交往過,和誰上過床,又喜歡過哪個白月光。
但是絕不允許自己是某一個人的替身!
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像個傻逼!
林淵站起來,連忙抱住他:“我說的白月光,不是你想的那個顧渝,我的魚魚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我解釋清楚這件事,但是你要答應我,如果我說出真相,你不能離開我。”
他心裡害怕,一旦讓羨魚想起來以前的事,就會像上一次一樣人間蒸發。
這個賭注太大了,自己賠不起。
羨魚想要的結果:自己不是任何人的替身。
其他的事情對於自己來說都不重要。
他把手中的鐵棍放回去:“我答應不離開你。”
羨魚一直都沒懷疑過林淵對他的感情,他有著自己的判斷,同時希望林淵親口告訴自己真相。
不然就憑江賀之前的那番話,他就要把林淵暴打一頓。
“你跟我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林淵從車子裡翻出來一把趁手的工具。
兩人來到上次翻牆的地方。
破舊的牆頭上麵覆蓋著一層薄雪,蒼勁的枝丫寂寥地生長著,砂糖橘被凍得低下頭,掉落在蒼涼的白色畫布上,發出細微的嚓嚓聲,執筆點綴上一抹顏色。
林淵把那顆橘子撿起來,剝開後把上麵的白絲一點點摘乾淨,塞一瓣橘子放在羨魚的嘴裡。
“甜嗎?”
“酸的。”
林淵沒再說什麼,蹲在那棵橘子樹下,一點點地挖著什麼。
一盞茶的工夫。
他從裡麵挖出來一個鐵盒子,上麵還包著兩層防水袋。
羨魚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