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際分為十個星係,每三個星係劃分一個區,到了第十星係單獨劃分,請回答為什麼?”
鐘飛:“我知道,因為第十星係位置距離聯盟首都最遠,而且星球上的資源匱乏,自然條件惡劣。”
林淵點點頭,指著角落裡的那個有著異瞳的學生:“童年,你發表一下意見。”
大家順著林淵的目光,轉頭向後。
“怎麼?不想回答。”林淵笑著說,“沒關係,放心大膽地說吧。”
童年抿了下唇:“我……不太想回答。”
林淵:“第十星係是著名的銷金窟,地處聯盟和財團、星盜以及域外勢力當中的三不管地帶,經常發生地盤爭奪的戰爭。”
“名義上有個行政單位,實際上這個聯盟政府早已名存實亡。”
“這裡人口眾多,自然資源匱乏,許多荒星上建立起來的產業園,從事一些詐騙走私等交易。”
林淵低頭繼續打牌,說的話輕鬆又無所謂:“第一星係每年要在防護係統上投資一大筆開銷,許多有編製的底層公務人員都已經很久發不起工資了。”
“財團可以通過壓榨勞動力獲得資金來養軍隊,聯盟政府隻能通過稅收,和一些來曆不明的非法收入。”
“星盜、域外每年上交給聯盟政府和財團保護費,讓這兩個大哥幫忙撐場子。”
“不然,你們以為聯盟政府哪來的那麼多錢?”
“不是我看不起那群星盜,他們和古地球時期,那群不開智的大象一樣,白晝被聯盟政府扣軍餉和物資,但是總比那些大象要強許多。”
“我打了好多年的仗,這個鬼地方,早就應該收複才對。”
“想統一第十星係,真正要趕走的不是星盜和重啟組織,而是要推翻整個聯盟政府和財團。”
“你們看最近的新聞,聯盟政府和星盜之間的極限拉扯,打來打去就是那點花樣,我們白晝是不會去摻和那蹚渾水,隨便他們怎麼打。”
這一番話顛覆學生們之前的認知。
“林上將,那第十星係的人民怎麼辦?”
“對啊,他們以前都是受你的保護。”
“你現在竟然說出來這種話。”
“這不是明顯在拋棄他們,對他們不管不顧嗎?!”
旁邊的衛隊長聽著這群孩子的指責,伸出食指,抵著另一隻手的掌心,衝他們做個“禁聲”的動作。
林淵倒是不介意,繼續說:“童年,你家每年的收入有多少?”
童家在政委會那邊的勢力錯綜複雜,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最近幾年以來,新上任的童秘書長在聯盟主席麵前是大紅人。
童年把嘴邊的話來回掂量片刻,最終選擇一個保守的數字:“一千萬星幣。”
一千萬星幣,在上三區這些少爺們的眼中不算什麼,他們都是非富即貴的出身,隨便買輛限量版空中飛行器就是這個價位。
對於下第十星係的學生來說,這就是個天文數字。
“臥槽,聯盟政府的薪水都那麼高嗎?”鐘飛驚訝地捂著嘴巴。
“一千萬啊,這……這可以在第十星係生活一輩子都不用愁了。”
於圓的爸媽在財團的手下打工一年,收入不過三萬多星幣,兩人合起來月入三千星幣,要支付三個孩子的日常開銷。
“這隻是表麵上的,私底下的灰色收入。”那些衛隊長都嗤笑著,伸出手指比畫一下,“據我所知應該不低於這個數。”
這一比畫,就往後麵加了兩個零。
第十星係的學生:“……”
對不起,我們拉低了星際人均GDP。
傅白伸出手指在那計算半天:“是十億嗎?”
“對,你沒有算錯。”蘇新鼓勵他,“很聰明。”
“那還用你說。”傅白開始嘚瑟起來,一點也不知道謙虛二字。
或者,更應該說有錢人家的大少爺,不懂得柴米油鹽醬醋茶。
“我去年有段時間一直有個夢想當個山大王,就去尋找一個自然環境還不錯的星球,花十億向政府買下來星球的所屬權。”
“現在那顆星球已經以我的名字正式命名,等以後有時間請大家去玩兒。”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就是來形容傅小少爺的行為。
林淵回到之前那個話題:“財團控製著大量的經濟,壓榨剝削人民,你買那顆星球的錢,都是從第十星係的納稅人身上吸來的血。”
“並不是我拋棄第十星係,而是聯盟政府和財團拋棄,他們需要有一個長期穩定,又不會反抗的飯票,重啟組織需要一個可以做實驗的對象。”
“打仗是需要大量的人力、裝備、金錢堆積而來的,這些東西全都掌握在政府和財團手裡。”
林淵是個膚淺的人,成年人的思維,和這群中二少年不同,指著雙胞胎兄弟說:“向南和向北,等會兒問一下你們老爸,這次第十星係打仗,他從那群星盜手裡賺了多少錢?”
“能不能看在你們老師的麵子上,給我們白晝打個友情價,我看中了他手裡的那批最新的機甲。”
向南和向北兩兄弟,家裡是做軍火生意的,常年和星盜打交道,遊走在黑白兩道。
哪裡有戰爭,哪裡就是向家的錢袋子。
向南:“談感情傷錢嘛。”
向北:“就是啊,你是你,老師是老師。”
林淵:“那我的麵子能打多少折?”
兩人:“十折。”
“什麼玩意……”林淵繼續問,“那如果是你們老師買呢?”
兩人:“白送。”
這雙標的就是有點太明顯了。
林淵摸著自己的臉尋思著,我就那麼不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