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 沈偏宜知到,約莫是在他大一……(2 / 2)

沈偏宜看了他一眼,垂眸,沒什麼表情,禮貌道:“不打擾。”

王凱恩看看他的側臉,心情很好似的,點頭:“那便好。”

展館外擠著一群記者。

兩人一同出現在畫展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男人身材高大,氣質儒雅。

身邊的少年容色極盛,綺麗靡豔,像是丹青手書中最為驚豔濃豔的一筆,卻又氣質清冷,如同掩在雲層之中的皎皎明月。

清冷與豔麗完美交融在一起,偶爾抬眼望來,便如平地起驚瀾,一眼便要人色授魂與。

一旁的男人氣勢內斂,無言間將一無所知的少年歸入自己的領地,叫人不敢多看。

沈偏宜感受到那人靠近,因為入口杯記者擁堵,兩人也不得不靠近,沈偏宜偏頭。

王凱恩以為他是緊張了,低聲安慰:“彆緊張,進去就好了。”

進到展館又是另一這番景象,西洋畫展上,皆是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

沈偏宜一身灰色校服,但氣質和長相擺在那,也不顯得突兀。

一個著裝考究的外國人見到王凱恩,迎過來,兩人寒暄幾句,是帶著英倫腔調的中文。

他將視線移到沈偏宜身上,打量著,卻又是一種不令人討厭的打量,仿佛沈偏宜是什麼藝術品,目光裡隻有驚豔與欣賞;“噢,你不介紹一下嗎?這可真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王凱恩伸手:“這位是英國收藏家皮特先生,今日的畫展都是皮特先生收藏的作品。”

“這位小朋友叫沈偏宜,是我在晏城剛認識的朋友,不得不說,晏城真是個處處充滿驚喜的地方。”

皮特點點頭,想起什麼,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沈偏宜:“美麗的少年,也許我有機會能為你作一幅畫。”

沈偏宜沒動。

“收著吧。”王凱恩安慰他。

皮特先生可不僅僅是一位作家。

沈偏宜接過來,點頭致謝。

皮特和他們逛了一會就離開了,留下沈偏宜和王凱恩獨處。

“你喜歡西洋畫麼?”

沈偏宜細細看著牆上的畫,他其實對藝術方麵實在沒什麼天賦,但無妨他覺得這些畫作很美:“挺好的。”

這個皮特先生似乎更喜好顏色暗沉冷調的畫,教堂,廢墟,黑夜的白鴿和……荊棘纏繞的玫瑰。

玫瑰的紅色豔麗似血,好像下一秒就會滴下來,外麵是黑色的鳥的影子,荊棘纏繞在它身邊,像是忠誠的守衛,又像是完美的金籠。

“我很喜歡這幅畫。”

王凱恩在它麵前站定,眼神落在那株玫瑰上。

沈偏宜這才發現,這個王先生的眉眼很鋒利,瞳色很深,隻不過平常總是笑著,中和掉了其中的冷硬。

畫廊陽光很暗,屬於那束玫瑰的燈光是有些慘白。

沈偏宜沒什麼藝術細胞,說不上來什麼好看不好看,隻是這種陰沉的色彩,給人的感覺總是很壓抑。

王凱恩笑了:“我覺得偏宜應該會更喜歡鮮亮一點的色彩?今日就要委屈一下你了。”

沈偏宜收回視線,不怎麼在意地搖搖頭:有這個看畫的時間,他還不如去畫幾幅草圖。

逛完畫展,天已經完全黑了。

夜裡王凱恩把他送回來,他靠著座椅後背,歪頭朝他告彆,暖色的燈光下,他的神情很溫和:“我今天很高興,很期待下次再見。”

倒是跟傳聞不大一樣。

沈偏宜站了一會,沒說話,隻是目送他離開。

清冷地像是深夜裡一朵沾上露珠的山茶花。

王凱恩有些無奈,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過著急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