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物理成績,很厲害,為什麼會想到去學航天的,這可……嗯,恕我直言,這可是個不大好的專業。”
從小在上流社會生活的他,眼界很開闊,如果要用詞語描述現在z國的航天業,那一定是貧瘠,灰暗……
沈偏宜這等天賦,為何不去找一個更為光明的專業呢?
“興趣。”好多人問過這個問題,沈偏宜自己其實也對答案並不明晰,順其自然,僅此而已。
周硯知點點頭,他側頭看了沈偏宜一會,突然鬼神差使地叫他一聲:“你有沒有想過,像你這種姿容,其實能不費吹灰之力得到許多東西……其他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的東西。”
沈偏宜聽見他叫自己,側頭對上他的視線,莫名的,他從這人文質彬彬的皮囊裡,看見一絲絲妖異,原本清澈的聲線如惡魔的引誘。
“我這種姿容?”
周硯知仔仔細細地看他,不想錯過哪怕一絲神色,但是事實讓他失望,他沒有看見一絲驚喜或者慌亂,隻有純粹的疑惑。
他罕見地沉默了,得出一個令自己哭笑不得的結論:沈偏宜好像對自己的令神仙也自慚形穢的美麗,毫無覺察。
他搖搖頭:“算了,其實我來找你,是開學典禮需要學生代表發言。”
“我?”
“對。”
沈偏宜想了想,試探道:“你不行嗎?”
周硯知知到他不是那個意思,但是這話落在他耳朵裡,就帶上一些曖昧的感覺。
“曆年學生代表都是薈英榜首,今年一樣。”
“……好吧。”
開學典禮定在周三。
首先是沿華校長致辭,校長是一個身材清瘦的金發中年外國人,聽聞母親是z國人,在國際物理界聲望很高,為了“尋根”來到沿華任職,後來經過推選成為沿華第二代校長。
他的z國話帶著一股英倫腔,但是吐字很清晰。
沈偏宜站在後台,手裡拿著致辭稿靜靜等待,於他而言,這種在全校麵前發言的行為實在有點新奇。
並非是因為激動於代表學生,也並非是在開學就大出風頭,僅僅是這件事和上輩子不一樣,他察覺出了異常,卻又難言為何異常,何處異常。
他正想得入神,忽然有人站到他旁邊,身材要比他高,此刻的距離過近,就天然帶一些壓迫感。
周硯知走進後台,就看見沈偏宜直直地站在樓梯後,似乎在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