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趙家村，霧氣還沒有散去，嫋嫋炊煙已經從家家戶戶煙囪裡飄出，早起的婦人、夫郎在準備一家人的早飯。

林熙穿著件帶著幾塊補丁的粗布棉襖進了庖屋，看見他阿爹趙一在烙餅，“阿爹，昨天不是說好了，早飯我做嘛？”林熙探頭看灶台上的早飯。

“昨日睡的早，醒了就睡不著，所幸起來做飯，你快去洗洗，馬上就能吃。”趙一三言兩語打發兒子去院子漱口。

林熙知道他阿爹心疼他，想讓他多睡會兒，乖乖到院子裡咬柳枝。他蹲在屋簷下，望著柴火堆因為前幾日下雨而減少的木柴，決定下午去撿一些回來。

“吃飯了，小寶。”趙一站在庖屋門口道。

“阿爹，不要喊我小寶，我快15歲了。”林熙擦擦嘴巴，抗議他阿爹喊他小名。

“你就是35歲，你阿爹我也是想叫什麼就叫什麼。”趙一揉了下兒子剛剛束好的頭發。

林熙一手捂頭，一手抓住他阿爹的手撒嬌，“剛束好，揉亂了，阿爹。”

“沒有亂，快吃飯，不然就涼了。”趙一將盛好的豆粥遞到他手上。

因為不是農忙時節，林熙家的早飯是豆粥和野菜餅，村裡大部分人家農閒時都是這樣吃，為的就是節省糧食，以應對可能發生的天災。百姓靠天吃飯，他們也不知老天爺何時會把這碗飯收回去。

“阿爹，今天上午我去洗衣服，你等我回來一起挑水。”林熙把最後一塊餅夾到他阿爹碗裡。

“不了，我直接去挑水省時間，回來還要繡手帕。”趙一將餅一分為二，分給兒子一半，“這雨剛停，水邊的泥還沒乾，你洗衣服時多注意安全……”他絮絮叨叨的叮囑兒子注意安全。

“知道了，阿爹。我和小魚約好了一起去洗衣服。”林熙連忙點頭答應，他小時候在柳樹村掉進水裡過，所以每次要去水邊他阿爹就變得比較嘮叨。

“好，吃完了就趕緊過去，彆讓人等著。”

“嗯嗯。”

林熙吃過早飯，將碗收好拿到庖屋洗乾淨收起來，然後抱著衣服拿著澡果，去找趙小魚他們一起去三夾河洗衣服。

趙小魚家離林熙家並不遠，隻隔了兩戶人家，趙家村是比較大的村落，家家戶戶隔的不太遠。

隔壁的大門打開，一位身穿靛藍色夾襖，笑起來特彆可親的婦人走出了，婦人叫李芳，是林熙阿爹拐了不知道多少彎的同族兄長趙強的妻子，她看見林熙親切的同他打招呼，“熙哥兒是去找小魚嗎？”

“是啊，舅母。”林熙很喜歡這個笑起來臉上有酒窩的舅母。

同隔壁舅母打過招呼，林熙繼續往前走，來到一個比他家院子大三倍的院子前。

趙一吃過早飯就去雞舍喂雞，順手將雞下的蛋摸出來，擦一擦，放進裝雞蛋的籃子，等下次去鎮裡賣了。將雞舍的門拴好，回到堂屋拿起牆根兒的水桶和扁擔，準備去河邊挑水。

“小熙，你來了，怎麼不喊我。”趙小魚抱著一盆衣服出來，就看見林熙站在他家門前空地上，快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