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有人吆呼,“彆急彆急,都有糖吃”
可剛走一波又有一波蜂擁而至,最後伴郎兜裡的糖也洗劫一空。
“Line,要不我們玩點刺激的,直接破門而入?”
不知哪個人忽然提了建議,伴娘幾個聽到後愣在原地,打算來硬的?
比鬨哄聲先傳入耳畔的是新郎的袒護聲,“那可不行,我老婆膽子可小了,萬一嚇著怎麼辦?現在我接的可不是我老婆一個人”
還有觸手可及的幸福。
坐在床上的Sam有些感動,溫爾瓷沒參與堵門,她安靜的站在新娘麵前,看她眼眶逐漸泛濕,原來真正被愛時會流眼淚。
門外傳來敲門聲,沒了之前的急促,而是輕輕地一下接著一下,“老婆開門嘛,我來接你回我們的家。”
不管新郎的語氣再怎麼和氣,原本堵住門的依舊堵著,直到幾個紅包被從門縫中塞過,溫爾瓷就這麼站在Sam身邊,沒參與分紅包,但一份紅包還是塞到她手裡,她靜靜站在那,看著新郎將兜裡最後那一顆糖遞給了坐在床上的Sam。
之前Sam總有一個習慣,兜裡總會存幾顆糖,時不時會拿出來,隻因為她愛吃糖,現在她吃到了自己的喜糖,眼淚卻掛不住掉落下來。
眼淚代表什麼?不是懼怕,也不是落魄,而是即將有一個共同的家的欣喜。
“下麵進入提問環節,你們第一次接吻是什麼時候?”
“2010年4月25日晚上,當時她剛街演完,手凍得哆嗦,路燈下,我握著她的手,那次是我們彼此的初吻。”
“第一次說我愛你是什麼時候”
在這個語言紛亂的時代,數不清有多少承諾話成為了隨口說,童言無忌成為違約的托詞。
“同年的聖誕節,我約她出來看雪,當時用的韓語。”
……
婚禮現場布置在場外,十月天,驕陽不燥,微風輕揚,全場為白藍色調,淺藍色的氫氣球點綴白色係餐桌,隨著主持人的開場,現場響起陣陣掌聲,來賓就座,等待新人的開場。
新郎和伴郎率先上台等候,現場忽然想起微妙旋律,兩個花童揮灑著花瓣,新娘挽著父親的胳膊隨後,婚紗裙擺後跟著伴娘團,每個人手裡攥著一隻透明氫氣球,白玫瑰花瓣鋪在氣球中,新郎新娘接吻的那一刹那,所有的氣球爭先升向空中。
兩個花童順勢站在一起,手挽手,周圍滿是對新人的祝福。
那一瞬間,許知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抬頭看著升空的氣球,遮不住滿目的笑意。
她穿著香檳色的抹胸式伴娘服,裙擺落在腳腕處,禮服特意做了收腰設計,肩膀處網紗的設計配上蝴蝶刺繡,極襯膚色。
剛得以喘息,伴郎伴娘便被叫去和新郎新娘一起拍照,Sam和Line手挽手站在一排最中間,鍵按下去,時間定格在這怡悅一秒。
……
坐上車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因為新娘身體原因便舍去了鬨洞房這一步驟,上車第一時間,溫爾瓷便將耳飾摘下,聳了聳肩放鬆。
許知景跟在她身後上了車,坐在她旁邊,抬眼對著司機說道:“師傅,地址我已經發給你了”
車緩緩開動,溫爾瓷忍不住打了個瞌睡,耷拉下眼皮,酒店距離民宿有一段距離,溫爾瓷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睡著了。
直到頭猛地撞了一下玻璃,她睡眼惺惺的望了一眼旁邊的許知景,他似乎也很累,手撐在腿上,一臉疲倦。
車已經拐進了海邊一條小路,路不怎麼平坦,車子顛簸不穩,睡意消了一大半。
直到到達目的地後,許知景才睜開眼睛,把錢付了過去。
段蕊和溫禹州正坐在民宿外閒聊,看到許知景下車便起身迎了過去,“瓷瓷和小景回來了?忙了一天肯定餓了吧,我特意給你們啊,留了一桌菜”
“謝謝阿姨”
溫爾瓷不動聲色的杵在一邊,察覺到她的異樣,許知景主動站到她跟前,出租車已經消失在小路儘頭,“許知景,你什麼時候和我媽那麼熟了?”
許知景不知道如何作答,但又看她無精打采的模樣,忍不住想逗逗她,“你猜。”
段蕊和溫禹州已經走進民宿,因為國慶假期的緣故,來海邊遊玩的人相比平日多一些,但氣溫遠不及夏季,那群人就隻在沙灘上玩。
溫爾瓷瞥了他一眼,望穿了他的心底,提起嘴角笑了一下,“我就逗你玩的,你看你緊張的”
“那你怎麼就不知道我也在逗你玩呢?”
“……”
他的長相的確比較出眾,經常打球也並沒有在他身上留下陽光的痕跡,他皮膚很白,有時眼目無不透露著張揚二字,如果他有一個和睦的家庭背景的話,應該是不少女生心裡的完美者吧,可是上天從不公平。
許知景眸光順過她,胳膊自然地搭上了她的肩,“溫同學,我又不是小野貓,哪能看人就炸毛呢?”
“……”
她甩開他的手,徑直往民俗走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意漫上臉龐。
十月六號,下午三點,兩人回到了臨祈。
“肚子餓不餓?要不要找個地方先吃飯?”他拖著兩人的行李,架勢像極了護衛富家小姐出行的保鏢。
“彆了吧,我現在隻想睡覺”溫爾瓷伸手揉了揉自己酸掉的脖頸,昨晚不知道怎麼回事睡落枕了,現在脖頸疼的要命。本來想著回汾城這幾天,正好可以和林枝敘敘舊,可沒想到她的電話已停機,她沒擱心上,畢竟林枝忘記交話費已經是件常事。
許知景將行李箱放到她的房間,“睡吧,到飯點我再來叫你”,門被關上片刻後,響起了對麵的開門聲。
溫爾瓷將窗簾拉上,相比於新城區相比,老城區要安靜很多,所以白天補眠也不會有噪音,把衣服重新收好,溫爾瓷便困意上頭,躺在床上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