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瓷抿唇笑了笑,將貝樂嬰兒式的抱在懷裡,察覺到許知景的目光,她輕輕踮著腳,將貝樂往前一遞,下意識詢問,“你要不要摸摸它?”
小姑娘的聲音很溫柔,如同冬日裡的一片暖陽,沁入人心。
近幾年,公園召開愛心公益,特批這一小片區域為流浪動物的家所,不少愛心人士自費買糧,流浪貓本見人就躲的性格也隨之而變,流浪動物有了穩定的住所和食糧,逐漸溫和,貝樂乖乖的縮在溫爾瓷的懷裡,感受著許知景的撫摸。
許知景知曉這片區域的用意,但還是忍不住拋出疑問。
“為什麼不單獨建立一處流浪動物所呢?”
溫爾瓷將貝樂放進窩裡,安撫幾下後,便起身回答他的問題。
“貓,生性自由,公益雖善事,但也不可改變它的天性。”
手機屏幕的光在昏暗處顯得格外耀眼,北京時間1月1日,零點整,她對著俯身趴在石欄邊的少年,語氣很輕的道了一句,“許同學,元旦快樂。”
許知景垂首望向她,斂起長睫,回應道:“元旦快樂。”
溫爾瓷的手機恰逢其時的振動一聲,來自林枝的新年祝福。
枝枝上殊:【祝我溫柔漂亮又大方的小溫溫在新的一年裡凡事嘎嘎順利~】
自由雲:【心領了,上殊大人!】
枝枝上殊;【哈哈,愛你.jpg】
煙花與空氣的摩擦聲響徹夜幕,隨即在天空絢爛綻開。
“許同學,送你個禮物。”
煙花暫歇,周身再度暗了下來,他看不清手中的東西,憑觸覺不難判斷這是一條手鏈,圓不溜秋的珠子上刻著字,他的指尖來回摸挲著上麵的金色字體。
上麵刻著的,單字。
許。
街道上驟然襲來的強光,惹她不禁伸手擋了擋,交通指示燈閃爍著紅燈,強光久久未散。
她努力睜開雙眼,卻瞧見他絲毫不懼那強光,手裡拎著那個手鏈,逆著車光看去,手鏈折射著光輝,她不禁摒住了呼吸。
眼前的少年,在光的庇護下,明明是那麼的耀眼,光打在他的臉上,順著他流暢的下頜線條,暈染開來,心底再次泛起漣漪。
直到燈光消失,他才收回視線,微微彎身,打量著她。
小姑娘拘謹的站在原地,察覺到他的目光,聲音囁囁喏喏,“乾……乾嘛?”
他收回視線,將手鏈規規矩矩地戴在手腕上,淺色眼眸中溺著笑意,聲線柔和,略微點了點頭,“這禮物,我挺喜歡。”
心中的忐忑沉澱下來,她緊張而攥緊的拳頭微微張開,翹了一下唇角。
回到民宿時,段蕊已經睡了,停電的緣故民宿提前關門,父母的房間在一樓邊角處,為了方便隨時開門迎接住客。
溫爾瓷用鑰匙打開了門,生怕吵醒段蕊,小心翼翼地朝樓梯走去,許知景不明此意。
“做賊呢?”他壓著聲線。
溫爾瓷回過頭,瞅了他一眼,隨後食指豎在嘴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許知景見狀沒再追問下去,默默打著光。
…
第二天早上剛過六點,天蒙蒙亮,溫爾瓷就被段蕊從睡夢中強行拽回,她睜眼望了一眼表,有氣無力地抱怨了一聲,隨後轉過身繼續睡,段蕊掀開她的被子,她在摸索著蓋上,眼皮不帶掀一下。
“媽,我鬨鐘都還沒響,你就讓我再睡一會兒唄!”她喃喃著,聲音有些軟糯,發絲纏繞脖頸,有些亂糟。
怕段蕊再掀她被子,便將被子用雙腿夾住,段蕊見拽不動她的被子,“你這孩子。”
溫爾瓷側躺在床上絲毫沒有起床跡象,段蕊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後轉身朝門外走了幾步,對著門外的男生客氣禮貌地說道:“小景,不好意思啊,讓你見笑了。”
“沒事,阿姨”
許知景見識過她的起床氣,警察來詢問的那天早上,她差點將果盤扣在他頭上。
溫爾瓷隱約聽到段蕊的此番話,掙紮著從床上坐起身來,揉了揉眼才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她的門大開著,門外站著一個男生。
而且還是許知景。
段蕊一臉和善的站在靠門口的地方。
“……”這親媽還能要嗎?
溫爾瓷隨意抓了幾下頭發,轉頭瞥見床頭的那個熊玩偶,夢境再次浮現。
門口的許知景微微側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溫爾瓷頓感羞恥心上頭,不可置信的抿著嘴唇,輕輕用上牙咬著下嘴唇,幾番下去,感覺到了痛意。
這不是夢!
生龍活虎的許知景此時正站在她房間門前。
……一睜眼就看見自己夢中的男主角是什麼感覺。
而且還是那種令人難以啟齒的夢。
臉頰因尷尬變得泛紅,“砰”門被突如其來的一腳與門框來了個貼合接觸。
房間裡傳來溫爾瓷的抱怨聲,“媽,你進我房間為什麼不關門啊!”
她蹲下身來,將剛才跑去關門時不小心碰落的收納盒撿起來,重新放回床頭櫃。“怕什麼?你又不是沒.穿衣服”段蕊並沒有繼續待在她的房間,說了幾句後便開門走了出來,朝許知景和善地笑了笑,隨後朝樓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