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瓷回憶起昨天的一幕,他在網上訂了花,具體什麼花她不知道。
沈胤像是想到了什麼,忽然轉身跑下樓,溫爾瓷跟著他打車來到了後山。
在後山的一片墓地處,溫爾瓷見到了許知景,找到了許知景,沈胤暗自鬆了一口氣,早就應該想到他會來這的。
許知景將手中的桔梗花放在墓碑前,準備離去時看到了沈胤以及跟在他後麵的溫爾瓷,他有些不舍的看著那冰冷的墓碑。
“你們怎麼來了?”
“給你打電話你關機,去你家找你,你沒在家。”
“手機沒電了。”
溫爾瓷的目光從墓前的花轉移到許知景身上,她在網上看到過這種花,名為桔梗花。
代表著無悔,無望的愛。
許知景繞過沈胤準備往外走,卻被沈胤拉住手腕,“我都來這了,總得看看阿姨吧。”
許知景沒拒絕,兀自看向溫爾瓷。
溫爾瓷輕輕點了點頭。
冰冷的墓碑上刻著“慈母周淳之墓”。
許知景每年都會帶來新鮮的桔梗花放在她的墓前,久而久之,花枯萎,隨風來到另一個世界。
回去的路上,沈胤有些疑惑,“為什麼你來看阿姨就隻送桔梗花?”
“她喜歡。”
一旁的溫爾瓷發話,“是因為桔梗花代表著永恒的愛嗎?”
“不是,是因為許強錚送給她的第一束花是桔梗花。”
許知景沒再說話,默默將視線挪到車外一閃而過的風景。
周淳陪著許強錚創業,其間失敗過無數次,欠下的債數不勝數,後來事業剛起步,周淳收到了許強錚送的第一束花。
而桔梗花也伴隨著許知景的誕生成長枯萎,再生。
許知景小的時候總會趴在小櫥窗上麵看桔梗花。
後來周淳離開了,家裡的桔梗花隻有枯萎,沒了再生。
後來隨風落入塵埃,無人問津。
溫爾瓷看向車窗外,心情說不出的複雜,桔梗花代表著永恒沒錯,但也代表著無悔,無望的愛。
後來許強錚後悔了,周淳也明白了這份愛是無望的。
……
周一學校開課,溫爾瓷一星期沒來學校,原本放在課桌上的書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洞中,桌麵右上方,疊放著一小摞期末複習卷。
距離上課時間還早,許知景便和沈胤相約一起去打球,臨走之前,將上一周所有的試卷放到了自己的桌麵上。
溫爾瓷為了趕試卷進程,特意早來了兩個小時,本來她打算自己來的,但許知景偏要跟來,拗不過他,溫爾瓷隻好作罷。
索性教課老師都有一個習慣,會提前告知學生下一節課要講的內容,溫爾瓷從試卷中挑選出來今天要講的幾張,按照課程表的排列兀自做了起來,試卷不同期末試卷那般題式,而是將同一類型的規劃到同一張試卷,總共正反兩小麵。
離上課時間還剩半個小時,學生紛紛走進教學樓,溫爾瓷拿過許知景的試卷,找到對應的那幾張試卷,上節課最後十五分鐘,老師已經將答案對過。
看到許知景的試卷,溫爾瓷有種拿錯試卷的錯覺,反複確認了名字那一欄的內容後,她才緩緩相信。
試卷錯誤的地方已經用紅筆訂正,明明試卷還沒講,他卻已經在錯誤的題目旁邊規規整整的列上了整題步驟,步驟中有的地方還畫上了波浪線。
“試卷有什麼問題嗎?”
許知景回到教室,溫爾瓷絲毫沒察覺,他剛打完球,臉上還掛著幾滴汗珠,回到座位,從座位拿出厚外套穿在校服外邊。
“這真是你的試卷?”
“不然呢。”
“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開小灶?”
“……”
不出所料,許知景在期末考試中的成績進一步提高,昔日對他放棄拯救的老師重新燃起了希望,就連老劉都把許知景請到辦公室做客,另許知景不明的是,表揚他為什麼要把溫爾瓷一並叫來?
老劉端正坐姿,捧著獎來的杯子喝了口水,隨後對著站著的兩人,客氣地,“快,坐坐。”
高一的時候,許知景可是這辦公室的常客。
物理辦公室的老師都眼熟他,以及他的”光榮“事跡。
等二人坐下後,老劉從電腦中調出了班級成績表,裡麵概總了從分班後的各次開始成績,還有三位學生從高一開始記錄,許知景便是其一。
從高一的第一次月考到高二的收心考試,他的成績一直落後,甚至有一次落到班級倒數第一。
許知景有種黑曆史被發現的感覺,不停打量她,企圖想要從她的表情看出她的想法。
但一無所獲,她的臉上始終平靜。
老劉將他的小動作看在眼裡,“許知景,這幾次考試都考得不錯,一直在進步,尤其是英語,英語老師還讓我問問你,你單詞背到哪單元了,可以隨時找她聽寫。”
“九年級第三單元。”
“……”
他的答案惹出了溫爾瓷的笑聲,連老劉的臉上也透露出一絲尷尬,唯一值得僥幸的是,辦公室裡其他的老師都去開會了,老劉作為今天的巡查老師留在教學樓。
“……還行,再努力努力,爭取寒假裡背完高一的單詞。”
老劉誇讚了他幾句,便將讚美的話轉向了溫爾瓷,從轉學過來,溫爾瓷一共參加了三次考試,正式校方排名的有兩次,而且步步高升,期末拿下了全班第一,全級第三的成績。
溫爾瓷比他先一步離開,許知景也準備起身離開時,老劉從座位上站起,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東西的表情,“看來,你倆做同桌是個正確的選擇。”
“怎麼,喜歡人家小姑娘?我跟你講,喜歡人家就努力學習,等考上了同一所大學就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