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一定要在這種時候討論這種關於吃的問題嗎？”口腔手術比手臂順利很多，大概是全口的牙齒加起來都沒手臂的骨頭多，還有就是顯然種牙技術也比更換整隻手臂骨頭重新塑形的技術更加成熟。

一直張著嘴巴的小張同學很想點頭，可惜這個東西她現在的狀態做起來也不容易，隻能眼珠子轉轉。

宋琦文的麻醉很靠譜，有一點酸軟酸軟的疼還能接受，主要一直大長著嘴巴，感覺整張嘴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這種時候，手術室人員居然在討論吃的，人乾事？

但不得不說，小張同學看他們這樣輕鬆的態度，自己也放鬆了許多，好像這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是種牙嘛，材料有點不一樣怎麼啦，效果好就行！

“他蘑菇都拿出來了，順便討論一下怎麼了。”蕭源有些不服氣。

“還有多的麼。”

“沒有了，吃了一部分，這是剩下的。”沈奇搖頭，“我不會培養，也沒有特彆去找，看到就采集了。”

“回來的時候本來想研究一下，公司的人說我不務正業，被同實驗室的人舉報了。”

“他們說我不應該浪費精力和材料在這種無關痛癢的事情上。13區現在食物種類不多，但葷素都有，我沒必要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沈奇有些無奈，“我就隻好把剩下的先放著，看以後說不定用得上。”

就是後麵這句，讓沈奇不得不想辦法掙更多的外塊，就算不做研究，也需要更多的空間來歸置這些他收集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東西。

所以，彆看他都跟黑市扯上了關係，賣了不少東西收入不錯，又有一份工資不錯的本職工作，依然捉襟見肘，常常荷包裡摳不出一點多餘的錢。

“上層人他們可以讓淨化者替他們處理更加珍貴且美味的食物，人家看不上這種沒什麼用的低級畸變蘑菇。”

“數量最龐大的下層人士，他們不舍得花錢在食物上，大部分的工資都流向了精華液和速溶糊糊。”

“小小一塊，加熱水泡開一碗吃掉，就是一頓。”

“兩者都是公司出品。”

“他們比較看重你的潛力，你在這種小事上浪費時間確實不符合他們的期待。”

沈奇鬱悶的低頭，搗鼓著手上的蘑菇。

“彆全用了，存一點。”

“我們不會，這裡不是農學院麼，老師可能覺得沒啥意義做這個研究，學生總能先試試。”

“至少那個叫做溫西的同學肯定不會拒絕。”

“說到底還是社會性消費程度太低的問題，最龐大的群體根本不敢消費，能消費的群體他們看不上。”

“情況不會永遠這麼糟糕。”蕭源個人還是比較樂觀，“你看現在青蛙人群體的消費就有了明顯的起色。”

沈奇想了想，讚同的點點頭。

選出來的蘑菇被碾碎，沈奇往裡麵加了一堆不知道什麼玩意的東西，最後做出來類似乳膏的玩意。

“有人試用過嘛？”蕭源小聲問。

“我第一次做出來。”

“沒毒，汙染程度肯定比那隻手臂低，試一試也沒什麼。”沈奇也放低了聲音。

難為他們還知道把彆人當小白鼠並不是一件禮貌的行為。

“一開始可能會有點不習慣，這並不是什麼壞事，要是你們一開始就把新安裝上去的東西完全認同成本體的一部分才更危險。”

“恭喜你們，撐過了最危險的排異階段。”

“接下來我們還會在學校留一段時間，繼續觀察你們的情況。”

蕭源把蘑菇交給溫西，“這是剩下的全部蘑菇。”

“這東西從城外采集的，可能在很長的時間裡都不會再有多的白光蘑菇。但是它是讓你左手的顏色儘量接近正常色的希望。”

“你要是感興趣，儘量把這玩意培育出來。”蕭源舔舔嘴唇，“沈奇說這蘑菇的味道也不錯。”

溫西十分珍惜的捧著這一小捧蘑菇，“我會努力！”

“我一定會把白光蘑菇培養出來，以後你們需要的話儘管從我這拿。”

“那不用，要是需要的數量多，我們願意買的。”

“這怎麼行！”溫西堅持，“你們本來沒必要做到這種程度。”

特安局確實救人，但一般不保後續的治療什麼的，要這些都管，特安局早就破產維持不下去，再多的稅收也不夠他們這麼折騰的。

“我的情況我知道，去醫院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還不一定有現在的效果好。”

“你們從頭到尾沒提錢的事情，我不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讓你們吃虧。”

“那不至於，學校要保蚯蚓，你們的消費會算在學校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