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晚夜,屋漏偏逢連夜雨,她雙腿盤坐,按照記憶裡那樣修仙。忽感全身一陣冰涼,以為是靈氣凝聚,結果是屋頂漏水了。
萬般無奈之下,黎槐隻好把床鋪移到沒有漏水的地方,隻是可惜了剛洗的床鋪。以她的目前這個狀態想要修仙,除非投胎重造,不然在這群狼環伺的環境中根本毫無掙紮可言。
試也試過了,隻不過修仙這種隻眷顧天才,努力這種隻是錦上添花,沒有修煉天賦還被斷了一身靈脈的她,根本就是多作無用功。
黎槐環看了目前處境,說起來也真是慘,慘到恨不得下山抓個乞丐拜把子,至少人家乞丐起碼自由。要說起來她並不是沒有住的地方,而是住的地方被人霸占,所以她在這個夜晚來臨之前又偷偷乾了件大事。
她把人家的東西全都一樣不落地給扔了出去。聽著外麵下的挺大雨的,想必東西應該都挺遭殃的,真正做到‘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名言真理!
畢竟欺淩這種拿不上台麵的東西,你忍隻會把你當成軟柿子,還需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專對惡人屢治不爽。
原身的東西幾乎寥寥數幾,連個鋼鏰都沒有,很多值錢的東西都被他人給搶空了,甚至有人頂著她的‘名頭’去領月錢,這更為過分。
哼,所謂的正派也隻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的幌子罷了!簡直就是一群土匪、強盜!
她渾身臭烘烘的,想要洗澡卻翻出一套已經被剪碎的衣裙,肯定又是那群人乾的。黎槐很明白當下的處境,無非四麵楚歌,腹背受敵,反反複複都是一些小兒科的報複手段,早已沒個新鮮。
就在這時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走到那些柴堆旁,摸索一陣,直到摸出來了一個盒子。
那是原身留給自己迫不得已的時候的救命錢。黎槐捧著盒子也是頗為無奈地自言自語:“還好你聰明,記得藏一個他們不容易發現的地方,不然都不知道該如何過下去。”
打開盒子,裡麵除了幾兩碎銀之外還有一根月亮吊墜,在掌心中散發溫暖的光。
黎槐沒有碰那月亮吊墜。待到天亮之後,隻是取了幾兩碎銀之後背起背簍,拿起砍刀,下山去了。
【係統,離這裡最近的小鎮是在哪裡?】
天光微亮,遠方破晨初曉,這個時段倒是冷得緊,黎槐裹住了僅剩的衣裳,嘴唇略微不發有些抖。
係統:【滴——給宿主規劃一條新的路線。】
黎槐難掩一絲笑,調侃道:【你倒像個地圖導航。】
係統說:【係統商城正在開發中,之後宿主可自行在商城中用現實貨幣買通即可。】
係統商城,聽起來應該是個好東西。
【裡麵都有些什麼啊?彆什麼三瓜裂棗,阿貓阿狗的搬上來。】
黎槐凍得鼻涕都快結冰了,彆說還是這霧氣繚繞的山上,有句話叫作‘高處不勝寒’用在這裡,倒顯得十分應景。
係統:【裡麵用符咒、丹藥、書籍、衣裳……隻有宿主想不到的,沒有係統商城裡沒有的。】
這算不算天生帶了個外掛在身上?
係統繼續說:【但係統商城裡麵的價格要比原先價物的價格提高百分之五,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這當然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啊,這完完全全就是他媽一個奸商啊!!!
一日沿途漫走,雙腿簡直酸個不行,才剛好夠到小鎮門檻,就已經累得虛脫。長街中央,一派熱鬨至極,人潮洶湧擠攘。
張老瞎眼子在這裡唯一營生的就是坐在一旁說書,時不時抑揚頓挫,唬得那些聽眾是一愣一愣的。時而潮起,掌聲如潮,時而潮落,惹人抓心撓肝,這錢自然賺得盆滿缽滿,旁邊的瘸子開了茶盞,他們聽書人就坐在那裡,邊喝茶邊磕著瓜子嚷嚷道:“後來怎麼樣了啊?那次雙神之戰是何等的戰況啊!”
黎槐也饒有興趣坐在了茶肆下,點了杯茶,隻品了一口,眉頭擰緊。
好難喝——
這張老瞎子講的是千年前墮神和神位者之間的起落沉浮。據說隻一夕之間,萬神齊齊隕落,活著的寥寥無幾,而導致的這一切,卻隻是因為一個凡人。
黎槐卻聽樂了,完全瞎扯。這麼多神位者不遑都是凡間所選的天命所歸、天之驕矜的子弟,況且還是這麼多人,雙拳都還不能敵四手呢,怎麼可能被一個凡人打敗。
說書也不說點有邏輯的。
張老瞎子雙手下按,示意大家安靜一些道:“墮神和神位者天生敵對,墮神覬覦神位者心丹,神位者恨不得將墮神一族驅逐桃花源。直到第二次戰爭爆發……”
有人打岔道:“那第一次戰爭爆發又是怎麼引起的?!”
話音落下,許多人不高興了,一聽不儘興就都朝著他身上扔瓜子皮。
張老瞎子嘿嘿笑了一聲回答了那個人的問題:“因為那時候墮神殺了一個不得了的人。”
“誰啊誰啊誰啊??!!”
“這就是要給錢的。”
眾人敗興而歸地‘切’了一聲。之後張老瞎子又接著講了下去,直到聽到一些扯到無邊無際的片段,喝完茶才堪堪離去。
畢竟這茶還挺貴……肉痛。
站起身,一個紅衣少年的背影猝不及防闖入黎槐眸中。她沒看到他正臉,隻是此人彎著手肘往後一拋,一錠大銀子就穩穩當當落在了張老瞎子的手上。
“講得好,賞!”張揚肆意的聲音隔著人群搖搖傳來,卻看不清那人真實的麵貌。
張老瞎子用著牙齒咬了幾下,樂嗬嗬道:“好嘞謝謝公子!!”
黎槐暗歎:有錢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