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靈果的作用下,黎槐口腔都是麻麻的,各種味道交雜在一起,酸的酸,苦的苦,辣的辣,殘留在嘴裡的味道一天都揮散不下去。
“下次再也不吃了!”
忽然手邊有個東西拱了拱,黎槐放眼去看,其他三隻靈獸都來了。
看這三隻的體格,難怪宴期玄會說,是小風搶了它們的靈果吃。
怕是發育都沒完全,這麼瘦小,還好黎槐摘得多,其他三頭靈獸都能飽餐一頓。
由小雪牽頭,主動帶她來到了百倚樓。要是朱雀門沒什麼重大的事情發生,一般都不會由四頭靈獸全部出動鎮守安危。
百倚樓建立在朱雀門最中間的位置,有不少鳥雀在上麵整頓休息,很多品種都是黎槐未曾見到過,非常稀有,但這裡都有。
百倚樓沒有門,對,沒有門,需要靠飛上去,難怪小雪會主動帶她過來,主要黎槐給小風投喂太多,導致小風飛不起來。
說起這事,黎槐汗顏,早知道聽宴期玄的話了。
百倚樓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高樓建築,小雪溫和地馱著黎槐飛到一處巨大的台麵上,紅色毛毯直直延伸最裡麵。
上麵的風景一覽無遺,伸手可觸雲,一眼還能望到遠處的天際,以及隱沒在雲霧繚繞中的房落。
簡單熟悉了一下百倚樓的環境,一共五層,她所在的這一層是個書房,很亂,紙張亂丟,書卷雜亂無章癱倒在腳邊,都沒有適合的地方下腳。
但環境風格確實符合像宴期玄的審美。紅藍綠作為主色調,這位長老似乎一貫喜歡多種顏色搭配風格,或許是像鳥雀的翎羽。
小雪經常來,非常熟悉,它帶黎槐走了一遍流程。有東西不能碰,搖頭,有房間不能進入,也搖頭。
基本黎槐問什麼,小雪用點頭和搖頭來進行回應。
忙活了一陣,黎槐吃力的癱坐在一邊,覺得她像保潔員。
宴期玄喜歡白天睡到日上三竿起,今日卻例外早起,因為有一位客人要來。睡醒起來出門看到這明亮的一麵,不由得感歎了幾聲。
還真是乾淨。
她很滿意,躺在吊床上眯了一會兒,吊床微微晃動,衣裙散散落下,陽光透過琉璃窗照在宴期玄的臉上,安靜又美好。
黎槐整理書籍,問道:“佛女就你一個人嗎?”
宴期玄還沒睡醒,回答的話多了幾分沙啞:“那倒不是,往常都是內門弟子過來,一來成群結隊過來,本君嫌煩,就不讓他們來了。”
小雪趴伏在她的旁邊,將身子蜷縮成一團,繼續睡。
“那不會很無聊嘛……”
宴期玄沒有回應,昨天一夜沒睡,導致一早起來精神萎靡不振。
在些許安靜祥和的環境下,黎槐拿了幾個靈果去喂紅貝靈鸚,結果紅貝靈鸚也迷瞪著眼。
黎槐合理懷疑,這是一座被詛咒永久沉睡的城堡!
“等會兒有位客人要來,你替本君接見一下吧。”宴期玄氣音懶懶從遠處傳來。
“好的。”
黎槐撥了一下紅貝靈鸚的彎喙,想起前幾日突然出聲嚇她的事,於是小小惡搞了一番。
紅貝靈鸚沒理會她,暗自挪了挪。見它毫無反應,黎槐也失去了繼續逗弄它的心思,精力旺盛的四處轉悠。
晃眼來了下午,黎槐趴著欄杆昏昏欲睡,混著暑氣熱空氣貼著臉擦過,留下絲絲餘溫。
一道影子自廣闊天空而來如雁過留痕,悄無聲息踏足在她身邊,似有所感盯著黎槐看了一眼,驚訝不已,然後溫和笑了笑,自顧自走了進去,熟得跟自己家一樣。
天漸漸熱了起來,黎槐好困,她後背汗津津的,難受非常,吊著個眼皮要睡不睡的,忽聞幾道人言。
黎槐嫌棄擦了擦唇邊的口水,她回頭去看,不小心和流觴對視了一眼,後者朝她彎眸點一下頭。
他還記得她。
宴期玄不知何時醒了,坐在主位上,整體看上去有些乏味:“難道這話本沒有下冊嗎?本君看到最後,居然沒有寫完!”
的確,在話本的最後一頁,最後一行寫上了:未完待續。再加上氣死人的表情圖案。
黎槐方才無聊閒轉,恰好瞧見了宴期玄口中所謂的話本,很巧的是,隨詞寂也有同樣一本。
《嬌妾》。她為此還看了幾頁,裡麵編得內容黎槐差點自戳雙眼。
總而言之,她愛他,他不愛她,她一走了之,他愛她,她愛上了另一個他,最後他兩相愛了。
沒想到這幾位長老們都好這一口狗血。
“也就這一本,再有的,就沒了。”流觴無奈笑道,“下一冊還沒出,我也在等。”
宴期玄豪言壯誌道:“要是給本君的男二寫死了,本君定把那個人的頭擰成麻花!”
流觴轉移話題道:“我這還不容易來一趟,你連茶都不備一份,待客如此不周,好生小氣。”
宴期玄抿唇招手,似是在想黎槐的名字,發現她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乾脆道:“你——去準備壺涼茶過來。”
被點到名字,黎槐略顯局促道:“好的,馬上去。”
流觴盯著黎槐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無意提及:“這個姑娘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