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及了！

程嘉瑜知道，從樓下到3樓不到一分鐘。李蒙不上樓，難道返回奧迪車裡？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已經有喪屍在靠近了。它們拖著半腐爛的身體，跑起來卻快的要命。

現在進退都有可能死！也有可能活！

程嘉瑜不想讓他回去，他受夠了這一個人的一天一夜。

剛剛李蒙的表現讓程嘉瑜心裡燃起了一定的信心，他想賭，他想拚，他想發泄！

喪屍是會死的，是可以被殺死的。

李蒙是為了找他才回來的，他必須得做點什麼。

他不想因為對方心甘情願，就把所有的風險都壓在李蒙身上。

“等會！我開門放它進來拖住！你偷襲！”

腎上激素狂飆，心臟在加快。程嘉瑜本能地抽下陽台上曬著的外套，裹住了裸露的雙手。他玩命地大吼著，欺負著喪屍聽不懂人話，大聲密謀著。這聲音刺激著門外傳來了哐哐的撞門聲，本就變形的門越發的扭曲。

“三!”

程嘉瑜胡亂抓了一塊厚毛巾牢牢地纏在自己的脖頸處。

“二！”

從下巴到頭，除了眼睛所有裸露的皮膚儘可能的包上，包厚。故作鎮定的抄起廚房的擀麵杖。

“一!”

幾乎是門鎖扭開的瞬間，不堪重負的門發出了一聲吱呀的尖聲。泛著腥風和臭氣，一道殘破身影猛然撲進。

程嘉瑜則掄圓了擀麵杖，用儘全力的橫揮了過去。一聲悶響，他像是打中了一個沒氣的籃球。軟軟趴趴，卻沒有爆漿。對方的頭歪得不可思議，青紫的雙手卻猛地抓向了程嘉瑜的胸前，刺破了外套。

程嘉瑜隻來得及緊急後撤了一步，避過了這一抓，可自身也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喪屍甩著頸椎骨斷裂的腦袋，下撲咬去。擀麵杖格擋住了它的雙手卻擋不住它的頭。

“吼——！”

那個喪屍下頜骨幾乎已經完全扭曲斷裂，無法合攏的下巴在空中晃晃蕩蕩，這是之前那一擊帶來的傷害，不時有腥臭的粘液從它嘴裡落下。程嘉瑜漲紅著臉握著擀麵杖，擋住它的手。他的頭和喪屍的頭隻隔了不到20米，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對方粘著血紅的牙齒，那張見過一麵的，腐爛了一半的，對門叔叔的臉。

其實都扭曲成這樣了，根本看不出長相了，是僅剩的一隻耳朵上還掛著的眼鏡腿，讓他認出來了。

躲過了第一咬，可喪屍仍然堅持不懈地開合著嘴巴。程嘉瑜驚恐的發現那爛肉居然在緩慢的黏合，撕裂處逐漸鼓出一條扭曲腫脹的肉芽推擠著傷口。在程嘉瑜力氣喪失前，對方就能合上自己的下巴，然後狠狠得給他來一口。

“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