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大哥,你彆聽她們胡說,是個快要死的男人。”村人的臉一下憋紅了。
“我和我爹準備明天拉去後山。”
“濁大哥要不然我們去看看他,還有氣!”村人猛的拉起濁。
濁一時不防被拉了個趔趄,右腳邁出去平衡,不慎踩翻了石碗,好在小狗沒事。
村人拉著濁再次返回去的時候,天色已然黑了下來。
濁拿鐮刀在綁結的地方輕輕一勾,麻繩就鬆了。
山洞裡比外麵更是漆黑,濁邊走邊摸索,好歹是摸到了滾燙的頭顱和呼出的灼熱鼻息
兩人將人帶車推了出去。
“把車留在這。”濁掀開破衣服,又將那人身上的潮呼呼的衣服儘數脫下。
“濁大哥,這小子還挺有料!”村人把濕衣服包了起來,無意間一瞥。
“你小子沒有啊。”村人聽到耳朵又是一紅。
濁把自己外麵穿的衣服脫下來把人包住,一手摟住腿彎,一手穿過腋下。
高熱灼燒著的腦袋無力的靠在濁的胸前。
三人回來後,濁撬了壇子酒,用來反複擦拭那人的身體,村人去院裡把拿回來的濕衣服洗了。
“濁大哥,你睡一會,我來吧。”村人迷迷糊糊的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估摸可能還是午夜。
“不困,睡吧。”濁將濕布巾重新浸滿酒液,將被子下麵的人兒又重新擦了一遍。
村人搖頭晃腦的,眼睛實在是睜不開來,一個呼吸間,又陷入了睡夢。
“汪,汪汪!”村人被奶聲奶氣的小狗吵醒了來,院落裡濁正在熬著藥。
“濁大哥,活過來了,你快來看!”
濁應聲回過頭,恰巧能看見床頭那人,一雙眼睛七分迷茫,三分警惕。
百裡不同風,千裡不同俗,那人自是無法理解身邊人所言何意。
“他要徹底好估計還得好一陣,你先回去,把車帶上,說人已經扔後山了。”村人點頭應是。
濁轉回頭,算著時候差不多了,就把藥端了過去。
床上那人倒是配合,該張嘴就張嘴,隻是全身乏力,喝藥不得不靠在濁身上。
濁替那人捏好被角時,那人方才意識到自己□□,故而眼睛一下子變得幽深。
妄圖忽略那道不輕不重著打量自己的目光顯然是比濁上山打老虎難的。
濁伸手將搖著尾巴的小狗抓到了那人的裡側,輕輕的捏了捏小狗的脖子,小狗立馬乖巧的臥了下來。
那人的眼神跟著濁的手轉到小狗的身上頓時一陣嫌棄,傻狗,真是土裡土氣的。
“我衣服呢?”那人再一抬頭就見濁悄無聲息的盯著自己,甚是不自在。
濁收斂了了目光,從院裡拿回仍然有點潮濕的衣物就又出去了。
濁一走,床上立馬就熱鬨了起來,人穿衣,狗咬衣。
磕磕絆絆的穿上衣服後,那人就騰手對付給自己袖口添了一個牙洞的小狗,不用費很大的力氣,就可以捏住狗脖,這小畜生隻會張牙舞爪,眼裡閃過一絲好奇,嘴角牽出一絲笑意,那人將狗摔下了床。
好奇什麼呢?那人複又麵無波瀾的低頭看著狗嗷嗷叫著跑了出去,聲音逐漸微弱。
算了,那人想,大抵都是一樣的,自己活的就像這狗,捏住了脖頸,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村人回家之時,三嬸四嬸已然早起做起了羹湯,許是為了避避昨日的晦氣,今日竟是烹了半個豬頭,村人聞見味就喜不自勝的上前去,想討個豬耳朵。
“村人啊,你爹和祖父尚且在房中等你,你們把那個抬到後山回來了,我們就開飯。”三嬸抱著壞了的孩子打開村人的手。
“村人,嬸子給你留個豬耳朵,你快去把該乾的乾了。”四嬸用油膩的手一隻壓在蓋上,一隻示意村人快些進了房中。
村人隻得進了房,房的四角不知何時燃起的香與墜落在地的香燼仿若凶狠的護衛,驅散窗戶裡和窗戶外的所有敵人。
村人的祖父與父親兩人一人一邊,左手的祖父斜倚這牆,靜靜的看著漏進來的陽光中的塵埃,村人先向他問了好。
“你小子昨夜是不是在你濁大哥那裡。”村人的父親掠了村人一眼,手下動作卻是越來越麻利。
“爹,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