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已經快晚上七點了,舒茜還在回家的路上。剛剛掛完她媽媽的電話,遊竺的消息就彈了出來。
【要到了嗎?】
舒茜回道:【快了,在等幾分鐘就到站了。】
舒茜現在有些煩心,本來回家挺開心一件事,她媽媽剛和她打電話說,今年過年她舅舅一家也會回來。
舒茜對她這個舅舅的印象不是很好,她和媽媽來外婆這邊已經好幾年了,其實很少和這個舅舅見麵。
她舅舅一家都在外地,很少回來,換句話來說就是在外地住,聽說他做了上門女婿,上次見麵還是兩年前。
剛見麵她那個舅舅就說沈雲雲,帶著質問的語氣問她為什麼要離婚,住在城裡多好,居然想不開要來住這個鄉下……他的語氣讓舒茜想到了那個男人,他自信地說著:"離開老子,你以為你還能活?"
這似乎是他們沒有注意的,從內心深處直接散發出來的"自信",似乎什麼事情都隻能是他們說了才對,他們說你沒了我活不了,說你應該留在那裡……
舒茜反感,煩躁,厭惡……之後他便不喜歡自己這個舅舅了,看到他總會想起一些不好的過往。
一想到這個就鬨心,舒茜關掉了收聽的音樂,將有線耳機收回衣服口袋裡放好,車也剛好到站了。
一下車她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遊竺。舒茜真沒想到遊竺會在等自己,見到遊竺的那一刻,舒茜不知道該說什麼,隻剩下感動。
天氣很冷,風一吹舒茜有些不自覺縮縮脖子。但是遊竺卻是沒感覺一樣,一個人低著頭坐在候車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她緩步走到遊竺身邊,聽到身旁有動靜,遊竺抬頭看向舒茜,然後驚喜笑道:"你來了。"
看見遊竺的笑臉,舒茜心裡也跟著開心了起來。但也有點擔心遊竺,她自己在本來和遊竺說的時間要提前一點的,但是由於和周末俞見麵耽擱了一會兒,也不知道遊竺什麼時候在這裡等她的。
"你在這裡等了很久嗎?"舒茜擔心道,"旁邊不是有家店麼,你可以在裡麵坐著等啊!"
遊竺還是笑,她看著舒茜搖頭,"也沒多久。"說這話時聲音明顯小了。
舒茜也不打算再說這件事了,看到遊竺穿的好算厚實,她才放心了不少。
兩人走了段黑漆漆的路後,總算是到家了。
舒茜本想要不讓遊竺去家裡待會兒,話還沒說出口,遊竺道:"明天來找你玩,我和奶奶說好了回去洗完的,晚回家了怕她擔心。"
舒茜笑笑,說了句明天見。
但是她沒有立刻就往家走,眼睛一直跟著遊竺,她似乎想看出點什麼。
明明遊竺表現的這麼明顯,為什麼她以前都沒發現。她是沒發現還是理所當然的覺得遊竺對自己隻是對一個好朋友?
舒茜有時候也搞不懂自己對遊竺是個什麼樣的心裡。她覺得遊竺對她而言是一起長大的朋友,是不可缺少的家人……但是在她知道遊竺喜歡自己時,這種感覺也還是家人,是朋友的。可是她說服不了自己為什麼拚命找了半天的教科書,一定要找到那封信,為什麼見到遊竺在等自己回家時,心裡暖暖的,也是滿滿的。
她大可以還說服自己,這隻是對朋友,對親人的依賴。但是舒茜說服不了自己,她覺得不是這樣的,或許她對遊竺也有其他意思,也或許隻是感動遊竺對她做的一切。
舒茜沒想到遊竺會突然回頭,在遊竺看向她是,她心裡慌了一下,但隨即又恢複了。她得慶幸現在天色很晚,遊竺應該看不出什麼異常來。
原來有些事情在不知不覺中就向不受控製的方向發展,有些情在無意間就變了味。
隻是作為當事人,她們或許沒有這麼快就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但方向沒錯,結局就不會是差的。
在遊竺看不見的黑夜裡,舒茜笑著向她揮手,她聲音愉快道:"晚安遊竺。"
遊竺也站在那裡,向舒茜一般揮手:"嗯,晚安!"
遊竺不明白舒茜為什麼會看著自己,但是她心裡開心。她在慶幸,慶幸自己回頭了,不然就聽不到舒茜的晚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