盞燈 情人節哎!有苗頭哎!(1 / 2)

盞燈留我 蟬言且休 3228 字 10個月前

夜空綴滿星星,風從窗戶灌進來。

程霽手肘搭在車窗邊,支著下頜闔眼養神,手指摸到襯衫上麵的兩顆扣子解開,任憑風吹亂頭發。睫毛輕顫,眼球不時無意識地轉動,此刻他已經意識不大清醒了。

短短下車走到家的距離,程霽都覺天旋地轉,勉強才能維持平衡。

好不容易進了門,視線裡的沙發在空中飄著,程霽靠近,拿手摸索按住沙發角,四肢不穩很是費力地才躺上去。

“你彆晃了……”

是真迷糊了,還跟沙發有商有量的。

王博旦靠在沙發上也累得夠嗆,見老板這副姿態,掀起眼皮嘲笑了聲:“活該,你今天吃錯藥了,安排那麼多行程?又不是明天地球就爆炸了,你這麼拚乾什麼?”

忙了一天,在外麵跑了十幾個小時,連軸轉去了五個市場。都是男人,談生意自然少不了酒,中午喝晚上也喝,王博旦開車自然沒碰,倒是程霽和對方一杯接著一杯根本不帶停,全程談笑風生,笑臉相迎。

“你以為錢好掙?”程霽手背遮著眼睛,難受地咽了下喉嚨,呢喃出聲。

他還得養活一農場的員工呢。

王博旦一吸氣,想想他也不容易,感歎道:“也是。”

他和程霽是去年夏天碰上的,王奶奶每年暑假都被兒子接去城裡避暑,那天王博旦正巧回來幫忙拿東西,撞見了在祈暘家門口徘徊的程霽。

彼時他剛剛畢業,才從父親那裡接手農場,還沒曬得特彆狠,不算白但也不黑。程霽問他知不知道祈暘的聯係方式,但可惜他也沒有,兩人那時順手加了微信,平時聊得少,但從他朋友圈就能看出程霽為了經營好農場付出了多少努力。

“唉——”王博旦歎了下氣,去廚房給程霽衝了杯蜂蜜水,遞到他麵前,“喝點水,能舒服些。”

程霽睜眼,瞳孔慢慢聚焦,而後撐坐起來,接過仰頭喝了半杯。

“你彆作死洗澡,摔死了我可不負責。”王博旦抱手俯視他。

“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程霽把杯子放下,瞥他一眼。

語氣雖是冷漠,但王博旦還是好心地倒了杯水在他床頭,防止他半夜口渴。轉身要出去時,餘光從書桌上一掃而過……嗯?這些是什麼玩意,湊近一看,麵霜,麵膜,以及……身體乳?

王博旦衝出去,臉色一半黑一半紅,怒吼:“臥槽!你特麼居然把女人帶回家?”

吼完意識到有些不對,他和程霽一直都是同進同出,這人哪來亂搞的時間?還有,這小子要是有彆的女人,還這麼多年放不下祈暘?

“什麼女人?”這一吼程霽也莫名其妙,腦子被震得清醒了些,起身往那邊走。

吼都吼了,王博旦扯他過去,“你自己看這是什麼?麵膜,麵霜,還有身體乳!你彆告訴我這是給你自己用的?”

視線有些虛焦,程霽用力閉了幾下眼,看清楚後嗤笑出聲。

他淡定地解開袖口,拿起身體乳擠出一點,把袖子疊上去,擦在手腕處,衝王博旦一挑眉,意思是:就是我自己用的。

王博旦看呆了:“哈?”

那這件事就更匪夷所思了。

“你一個大男人,還用這些?”

程霽坐在床邊,指腹按著脹痛的太陽穴,眉眼不耐,“男人怎麼了,男人就不能用了?小白臉這事還是你先出的主意,忘了?”

“你——”王博旦語噎。

確實沒人規定化妝品護膚品隻能女人用,小白臉這事也確實是他先提的。

但……他也太拚了吧?

“那你身上也黑?”王博旦遲疑地問。

冬天穿得多,四肢都被遮住,程霽甩掉西服外套,襯衫卷到手臂,露出緊實的肌肉,“夏天在農場都穿無袖短褲,胳膊和腿都曬到。”

程霽堅持不住了,終於仰麵倒在床上,王博旦見狀就要出去,“行,那你休息吧,有事叫我。”

“誒,”程霽出聲,“明天十點喊我下,怕睡過頭了。”

“不是有沒有搞錯,明天還繼續?!”

王博旦眉心緊鎖,已經開始排斥這份工作了。這和他想象的不一樣啊,投靠他這個農場主奔的不就是自由自在,還能接觸大自然嗎?怎麼還和社畜一個樣?

“明天你放假,我有事。”他聲音已經很弱了,幾乎隨時都要昏睡過去。

王博旦聞言立馬咧著嘴笑,貼心地幫他關好門,輕聲細語地:“好嘞老板,我記住了,有任何需要儘管說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