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崽 他們才真實的感覺到這小縣主是黎……(1 / 2)

辛夷招呼著黎漾快些從牆上下來,護院們也生怕黎漾從牆上摔下來。國公府的圍牆比平常人家的要高上不少,當她從高牆上落地的時候瞧見站在自己不遠處正躊躇不前的兄長。她看著黎煜有些尷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尖,卻將手上的灰塵蹭了上去,辛夷想要上前提醒卻在黎煜的視線下啞啞的不做聲。

黎漾此刻有些滑稽的模樣,讓黎煜想起了他仍讀書的時候。

那時家中還不是這般的冷清,母親和父親偶爾會拌嘴,但每每母親拍桌子起身時父親就會軟和了態度,魔術一樣的從身後拿出母親最愛的點心開口討饒。

而妹妹,也不是現在這般安靜的性子。家中的每一棵樹上都留有過她的足印,每一處牆頭都曾是她偷溜出府的跳板,看著每天都是一副臟兮兮的女兒,父親一氣之下加高了國公府的圍牆,如今的這些高牆似乎也阻擋了妹妹的天性。

“我記得你小時候從翻牆被我抓到,總是有各種理由為自己辯解,今日又是因為什麼?”黎煜是從母親的院子裡出來的,走近了之後黎漾聞到了母親屋子裡特有的熏香,是皇後姨母專門命人送來的,母親最喜歡的香。

“阿兄不若猜上一猜?”黎漾將雙手背在身後,她微微揚起下巴,眼睛裡的光彩是這些日子裡黎煜覺得最好看的時候。“不久就是年節,我猜蔓蔓是被叫賣聲吸引想要上街去采買些小玩意兒。”黎煜今日可以不用去兵營,他可以和黎漾一同上街,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充當妹妹的錢袋子。

可誰知道黎漾卻拒絕了自己。“哼,阿兄上次說的幼崽還沒送來呢,我可是記得清楚。”黎漾想起上次兄長為了讓自己放過打趣他,許諾給自己一隻動物幼崽,也不說是什麼動物,隻讓自己等著。“那崽子長大了野得緊,若是關在籠子裡怕是會傷到自己,不如蔓蔓隨我一同去挑選。”

黎漾上一次去軍營的記憶還是大約六七歲的時候,那個時候她和母親去燕破城看望父親,在拒馬河邊的大營裡黎漾在一群還未有家室的大老爺們眼裡就是一個嬌嫩的瓷娃娃,生怕那裡不注意把這位小縣主摔碎了。

直到他們看見六歲的黎漾抱著軍營裡的野狗。將那一群讓所有人都頭疼的家夥按在地上的時候,他們才真實的感覺到這小縣主是黎將軍的女兒,是一頭生機無限的小老虎。

“好啊。”黎漾果斷的應下,她讓兄長先去暖閣稍等片刻,自己去換身方便行動的衣服再來尋兄長。卻忘記了那群剛剛斷奶的小狗身邊還有個戰力不俗的母親。

黎煜知道這處由黎漾自己親自打理的暖閣,是太子殿下命人在人工湖邊重新修建的,隻是為了能夠讓黎漾從邊關帶回來的那些動物們有地方居住。

他才一邁進暖閣,一道黑色的影子就朝著自己飛撲而來。黎煜身邊跟著的小斯還未反應過來,隻看著自家郎君不知道怎麼就把那黑影按在了地上。直到從黎煜手下傳出嗚嗚的求饒聲他才看清,原來是一隻通體漆黑的大狗。

它的身後還有幾隻看起來才睜眼不久的幼犬。它聞到陌生的味道才會攻擊彆人,方才黎煜與黎漾同行了一段路,身上沾染了些許大狗熟悉的味道,它也知道自己認錯了人,且打不過對方,隻得嗚咽著夾著尾巴盤踞在角落裡,琥珀色的眼仁卻仍然死死的盯著黎煜。

“倒是被養的很好。”黎煜接過小斯顫抖著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他隨意選了個地方坐下等著黎漾。窗邊的軟榻上擺著一張方桌,方桌上的棋盤上是一局棋,黎煜仔細的看了一會這場殘局,才發現下棋的兩人竟在中途交換過棋子,隻是最後仍然是以最先執白的一方落敗而結束。

“阿兄,你有沒有欺負大黑?”人還未到到先聽見了她著急忙慌的聲音,黎漾忘記了大黑剛剛生完孩子,此時正是母性最強的時候。

她匆忙的掀開簾子,黎煜正坐在軟榻上,握著白子思索著應該怎樣救活這一盤死局,大黑躲在角落裡,儼然一副打架輸了的樣子。

黎煜隻是輕輕瞥了黎漾一眼,說道:“你這狗養的不錯。”黎漾提著裙子三兩步跑到大黑身邊,抬手揉了揉它的腦袋視做安慰。等她走到黎煜身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那天和太子下的那局棋已經被救活。

黎煜隨意的靠在扶手上,黑白兩色的棋子在他的手指間流轉,從窗戶裡投過來的光將黎煜的上半身淹沒在陰影裡,如果不知曉他的身份的話一定會把他當作某位世家的郎君。

“也不知道執白的人是誰,若叫我與這般的臭棋簍子對弈還不如讓我與你手談一番。這位倒是個好脾氣的。”黎煜假裝不知的暗暗損著黎漾,他將棋子隨意的丟在棋盤上,在黎漾有些不滿的視線下起身,“走吧,再晚一些回來時天都要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