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毓 夫人在此,可是遇到什麼難事?……(2 / 2)

“原來如此。”薑濃有些尷尬,她就說嘛,聞毓怎麼可能會這麼凡夫俗子。

去伏源寺拜佛求仕途,這一看就不是他能乾得出來的事情。

“漸近秋闈,學子們有些緊張。”聞毓又解釋了一下。

薑濃沒再回應,一時間靜了下來,兩人並肩走在路上,影子被拉長又扭曲著交疊在一起。

短暫合並後,又隨著前進而分開。

難以忍受這般氛圍的薑濃主動開口道:“如今的國子監好玩嗎?”

她和鶴靈淵成親前,每年都要見好幾次,冬日夏日還有各種年節。

年紀小時,鶴靈淵就要去國子監上學,等他下學回來,就會帶回來一籮筐稀奇古怪又有意思的事情說於她聽。

久而久之,她就也想跟著鶴靈淵去國子監上學。

纏著磨著鶴靈淵,他終於點頭,破例帶她去了一次。

可是一點都不好玩。

國子監裡麵根本就沒有他說得那般有趣,但後麵她還是去過很多次,因為她想早點見到鶴靈淵,但他卻經常被留學堂……

而現在和聞毓聊天,怎麼就不知道也扯到了這個話頭上。

“國子監是進學研考的地方,無甚好玩的,隻是同齡人多,能談論的也就多了,不過我現在是司業,和他們也說不到一塊兒了。”

聞毓語氣間有些微寂寥,估計是回憶起了以前和鶴靈淵他們進學的日子。

薑濃腦筋一轉,又問他:“聞大人對鶴靈淵和衛呈言怎麼看呢?”

聽見她的問題後,聞毓有些詫異,他攏在袖子裡的手指相抵在掌心蹭了蹭,才反問她:“夫人緣何有此一問?”

“就,隨便聊聊嘛。”薑濃一臉不在意。

聞毓仿佛輕輕鬆了口氣,才正經道:“靈淵是好人,他性子純良又執拗,為人正直且仗義,是不可多得的好友知己。”

“衛兄聰明。”

“沒了?”輪到薑濃差異了。

聞毓點頭又搖頭,他將目光放在不知何時已經轉至兩人身前的影子上,“其實,旁人的三言兩語又怎能給一人下定義呢?。”

沒走多遠,就遇到了薛印。

聞毓拱了拱手,對薑濃道:“夫人慢走,替我向靈淵問好。”

薑濃亦點了點頭,“聞大人慢走,多謝你幫我帶路。”

“不必客氣。”

聞毓未曾再多看薑濃一眼,轉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了。

柔和的夜風徐徐刮過,揚起他的緋紅官袍下擺,又打著旋輕輕落下。

薑濃回到眠楓院時,時辰已經不早了。

這在往日時不曾有過的事情,她從來不會在外麵待到這麼晚才歸家。

因為她知道鶴靈淵回來後,會四處找自己。

所以每次都會在他回家前,就早早在院子裡等他。

兩人在傍晚又吵了架,薑濃回來就沒瞧見鶴靈淵的身影。

茗春察言觀色,跟在她身邊輕聲道:“姑爺回來後不久就去了書房,晚飯也不知用沒用。”

“哦。”

薑濃神情淡淡的,直到進了內室看到了那一麵立在窗旁的西洋鏡時,她臉上的表情終於有了幾絲波瀾。

“這是姑爺剛才命人抬進來的鏡子......他還說,若是小姐您不喜歡就砸了,庫房裡麵還有好幾扇。”茗春解釋著。

“這也是他弄回來的?”薑濃指了指放在梳妝台上的那幾麵形狀和大小不同的西洋鏡。

鶴靈淵到底去哪裡尋摸到的這麼多鏡子啊?

這一瞬間,薑濃隻覺得心口灌滿了深深無力感。

就像是她說的話和所作所為都成了打在棉花團子上的拳頭,不但毫無傷害,還被軟綿綿的回彈了。

這時候的鶴靈淵有這麼愛她嗎?

薑濃生出些不真實的恍惚感。

前世兩人關係破裂太久,她早已經忘記了兩人相愛時的模樣和感受。

鏡子還是都被薑濃喚人收回了庫房裡,既然鶴靈淵這麼有錢,那等和離後,這些就都是她的東西了。

到時候是賣還是送人就全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