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小三子快活的緊，你不用擔心。”程仲霽回道。

“怎麼了？你今日瞧見他了？”程伯康立即猜出來。

“嗯，碰到他出來買燒雞。”

“嘿，這小子。”程伯康笑著搖搖頭，再繼續吃飯。

“小三子也是調皮。”許林枝也搖頭，邊說邊幫阿奶夾菜。

阿奶埋頭吃著，多少年沒吃過一口羊肉了，不屑與這些少年人飯桌上嘮嗑，多吃口肉到嘴裡才最實在。

李月摸的清婆婆的心思，接了一句，“娘，羊肉多呢，趕明兒有時間，燉一陶罐子，送到學堂給小三子嘗嘗吧。”

許林枝笑著點點頭。

程仲霽看看謝桑檸的湯碗，默默又給夫郎盛了一碗，裡麵放了不少羊肉。

謝桑檸吃著羊肉，想起什麼似的，把埋進碗裡的小臉抬起來，望望程仲霽，再望望程伯康，好一會兒才說，“大哥······你要長骨頭呢，你多吃點羊骨頭肉。”

“誒！好。”程伯康大聲應下。

程仲霽彎了嘴角，把手伸到桌下，捏捏夫郎的手，給他夾了一塊子小菜。

吃飽喝足，一家人都洗漱上床。

如今山下的家裡也是三口大鐵鍋，不管是做飯燒水都很方便。隻是大澡盆不夠用，上回石鬆河送了他們三個，程仲霽帶了一個上山，另外兩個，一個給了大哥一家，一個給娘和阿奶用，他跟檸子倒是沒得用了，等有時間，帶點肉去石木匠家裡坐坐，叫他再給多做幾個。

用小木盆匆匆洗漱好，夫夫二人穿著裡衣把木箱裡的銀子點了一遍，二人心滿意足的上床歇息。

床頭木櫃子上的小油燈沒吹，兩個人躺在床上沉浸在剛才數銀子的滿足感中睡不著。

“等下次進山，我們把銀子帶上去。家裡隻留一些備用即可。”程仲霽摟著夫郎說話，被窩裡兩個人的聲音都不大。

“嗯嗯。”謝桑檸乖乖的點頭，“今天的進項真不少。”

程仲霽：“大哥跟我說，那車酒，掙了三十兩。”

謝桑檸：“哇······一兩一壇子呀。”

程仲霽不自主的摸摸他的腰側，纖細的腰身上附著薄薄的軟肉，“那酒放了好些年，酒香淳厚，一大壇子能賣這麼多不稀奇。全給酒家買了。”

“嗯——我們也掙不少呢。”謝桑檸側過身子，手腕順手環過程仲霽的脖頸，無知無覺的摸漢子另一側的耳垂。這是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小動作，謝桑檸從前沒跟彆人同床共枕過，這樣的小習性是最近才有的。程仲霽由著他摸耳垂，也側過身聽自己夫郎軟聲說話，手掌撐著夫郎的背，有一下沒一下的撫。

謝桑檸摸著耳垂慢慢的說，“一隻羊二十兩，我們賣了三隻，六十兩，鼻涕蟲兒一隻兩錢，四十三隻便是八兩六錢，山茶一罐一錢，二十罐就是二兩，金線蓮和連翹三錢一罐，香附子兩錢一罐，蒼耳草和蒲公英一錢，草藥一起也掙了十兩銀子呢。”

“嗯。”程仲霽笑著捏捏夫郎的臉，謝桑檸近些天吃的好，米糧都跟的上，又有雞蛋吃，臉上終於豐盈起來。

謝桑檸繼續仰臉給程仲霽打算盤，“還有三筐春筍掙了五錢，雞蛋五文一個，三百五十個便是一千七百五十文，也就是一兩七錢五十文。十錢為一兩，哇，攏共八十二兩八錢五十文。”

程仲霽被他逗笑，在謝桑檸的臉蛋兒上親了一口，幫夫郎一起回憶，“拋去今日買東西花的五兩三錢十五文，還餘下七十七兩五錢三十五文。”

“咱們上回還有八十五兩四錢呢，加在一塊，一百六十二兩九錢三十五文！”謝桑檸若有所思，“······從前咱們一隻兔子賣二十文一隻，如今這麼些錢······得買多少隻兔子啊。”

謝桑檸腦子裡的小算盤撥的啪啪響，早已把自己白日從藥莊出來時煩心的事拋到了九霄雲外。

程仲霽輕輕笑了，“有你吃不完的辣炒兔丁。”

“嘻嘻，我愛吃辣炒兔丁兒。”謝桑檸不好意思的蹭蹭漢子的臉。

程仲霽追著他貼近的臉蛋兒，蹭他的嘴角，逮住機會偷了一口香。

謝桑檸把羞紅的臉藏進程仲霽的頸窩，然後磨磨蹭蹭仰頭，悄悄的吻程仲霽的下頜。

漢子那裡受得了這樣的撩撥，謝桑檸這是在玩火呢，程仲霽隻覺得某處一緊，趕緊探身把油燈吹滅，回身把夫郎摟緊，親親嘴角，叫夫郎快些睡覺。

謝桑檸學著親親程仲霽的嘴角，軟軟的嗯一聲，繼續一手環過程仲霽脖頸摸漢子的耳垂。

唉，程仲霽幸福又難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