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桑檸洗了澡，拾掇好出來，飯也差不多了。程仲霽揭開陶罐子的蓋，趁著湯汁沸騰，打散了三個山雞蛋進去，一瞬間噗成蛋花，一大罐子絲瓜蛋湯泡飯便成了。

配上茶葉蛋和蕨菜乾，這頓簡單的飯菜也是有滋有味。

程仲霽幫謝桑檸剝好一枚蛋放進他碗裡，就著湯泡飯一起吃，兩個人默默低著頭，害羞的勁兒還沒過。

“飯做的行不行？”程仲霽靜悄悄抬眼看看對麵，邊吃邊沒話找話。

“嗯嗯。”謝桑檸彎著眼角，小聲嗯了一聲，兩個人都再無話，靜靜地吃飯，上翹的嘴角總是欲言又止，都想說些什麼，卻又都不知道說些什麼最能讓對方開心，支支吾吾彆彆扭扭，兩個人整的像剛成親的新人。

吃好了，程仲霽把洗碗的活計也攬下來，漢子在大鐵鍋裡舀水洗碗碟，謝桑檸就依靠在旁邊陪著看著，不說話，靜靜地陪伴卻也很幸福。

程仲霽拾掇著碗筷，側傾著頭一邊問媳婦兒待會兒想乾什麼，要不要再去溪裡捉魚玩？

謝桑檸臉蛋羞紅了，把頭靠在漢子的臂膀上藏羞，低低地說，“還累呢，還想睡會兒······”

謝桑檸沒好意思說，其實他身上一點勁都沒，軟答答的，好像沒骨肉似的。

程仲霽耳根竟也有些紅了，故作坦蕩，正經的說，“那我們再回去睡會兒。”

這會兒，其實離晚食的時間約莫也就隔了兩個時辰，這個時辰睡，恐怕晚上也不會吃飯，索性直接洗漱上床，若真餓了，起來拿幾個冷茶葉蛋填肚子也可以。

兩個人今日隻起了幾個時辰，這會兒又就著裡衣躺床上了。

床頭的油燈未熄，兩個人平躺在小床上，眼神盯著屋頂，都是滿臉的幸福笑意，夫夫倆，想要抱著，卻又沒動，想要說話，卻也沒說，就是盯著屋頂笑，一個像小傻子，一個是傻大個。

程仲霽貼近媳婦兒的那隻手憋不住，在被窩裡把人牽住了，這一牽，仿佛打開了某個開關，兩人不約而同速速側過身麵對著，程仲霽便把人一撈，收進懷裡。

這一抱，兩個人都像心口落了地——終於又抱在一起了，剛才就好想好想抱著。

“媳婦兒。”程仲霽低聲喚他，下巴輕輕的蹭著謝桑檸的發頂，繼續低低的喊媳婦兒、媳婦兒，越喊越愛不釋手似的。

謝桑檸環緊他，窩在漢子懷裡輕輕的回應。

喊到最後，就變成玩鬨了，程仲霽故意傾下頭，又急喚兩句，“媳婦兒！媳婦兒！”

謝桑檸被逗得樂壞了，開懷的揚起臉，玩鬨道，“嘻嘻，你不許再叫我了。”

“怎的不許叫？你就是我媳婦兒。”程仲霽眼睛裡全是笑意，故作嚴肅的說話，“你是不是我媳婦兒？”

謝桑檸抿著嘴笑，眼睛全彎了起來，揚臉看著漢子說話的樣子，心裡滿滿的甜蜜歡欣。

“你就是我媳婦兒！”程仲霽又喊一聲，忽的一下，故意侵襲到謝桑檸的頸窩裡逗他，親親這處的脖頸，又吻吻那邊的肩窩，惹得懷裡人又癢又樂。

“哈哈，我是你媳婦兒！我是呀！”謝桑檸扭著身子求饒，眼睛都笑的沁出淚來。

程仲霽把他小臉蛋一捧，吧唧了一口軟唇。

兩個人消停下來，互相盯著對方的眼睛，又不說話了。

在這陣沉默裡，程仲霽的唇慢慢貼了上來。謝桑檸閉上眼睛，迎上這個吻，予取予求的啟唇，肉嘟嘟的下唇又被含住，嘴唇幾度開合，呼吸就開始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