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剛剛在水下的時候抽筋了,沒事。”
降穀零之前在水中抽筋,但因為當時情況緊急就沒有表現出來,再加上一直穿著濕透的褲子,沒有得到及時的處理,如今事情終於結束,繃著的那跟弦一鬆,腿上的疼痛就凸顯了出來。
他沒太在意,這種甚至算不上小傷的傷痛休息兩天就好,但顯然酒井美紀子不這麼想。
“抽筋了!?”酒井美紀子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她有些急切:“降穀先生你怎麼沒有說?”
意識到自己的語氣似乎有些責備的意思,酒井美紀子小聲道:“水下抽筋很危險的……”
此刻落水的孩子已經在醫院,就連降穀零的褲子也不再滴水,這時候說難免有些馬後炮之疑。
降穀零明白她的擔心,安撫道:“沒事的,酒井小姐,不是很嚴重的抽筋。”見她還是擰著眉,又添了兩句:“我心裡有數,而且你忘了麼?我可是警察啊。”
本意是想說自己的身體素質很好,但這句話卻讓酒井美紀子神色一正:“警察也是人,也會受傷,在水下要救援沒辦法,但上了個船後,降穀先生就應該告訴我和山本先生,而不是一個人忍著。”
看著一臉正色的酒井美紀子,降穀零一時間有些啞然,大約是這七年間槍林彈雨慣了,數次在死亡的邊緣徘徊,在他心中水下抽筋真不是什麼大事。
但他不想辜負了酒井美紀子的一番好意,頓了一下後順著她道:“……我明白了,下次會小心的,今天讓酒井小姐擔心了。”
對上降穀零眼中的真誠,酒井美紀子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原本還想再說上兩句的她卡住了,眨了眨眼睛:“啊……”
像哈羅一樣的下垂眼盯著自己立下保證真的很犯規啊,明明隻是很正常的對話。
這就是來自池麵的殺傷力麼?
酒井美紀子選擇跳過這個話題,她揚起頭對著降穀零道:“所以還是趕緊回旅店換衣服吧,這一身濕衣服再穿下去真的會感冒的。”
降穀零點了點頭,這黏膩的觸感貼在身上也不舒服,他也確實想趕緊回去。
兩人下電梯出了醫院後,這時他無意間看到步道上遛狗的路人,突然停住腳步。
“降穀先生?”
降穀零扭過頭,有些無奈的對著酒井美紀子道:“酒井小姐,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
酒井美紀子臉上浮起疑惑:“忘了什麼?”隨即同樣看到那個路人的她表情變得驚恐起來,雙手捂住臉頰:“啊,我的布丁!”
———————————————
最終先將降穀零勸回旅店後,酒井美紀子一人去碼頭將兩人寄存的毛孩子接了回來,順帶還把之前停在咖啡店的車開至旅店的停車場。
天色逐漸暗下,從中午到晚上都沒有吃東西的布丁和哈羅已經餓得有些焦躁,之前兩個主人一直實行的是少食多餐製,狗子們還未餓過這麼久,回來的途中一直趴在後座嗚咽。
而酒井美紀子也是跑了整整一天,除了上午的那兩個三明治外,幾乎可以說是滴水未進,同樣累的夠嗆。
“降穀先生。”停好車後,她牽著哈羅和布丁走進來,有些驚訝早回來的降穀零竟然坐在前廳等她們。
此時,兩個小家夥聞到食物的味道後愈發激動,嚶嚶的叫聲引得路過的遊客不禁紛紛側目。
已經換了一身乾爽衣服的降穀零朝她招了招手:“酒井小姐,這邊。”待她走近後說道:“這一趟真是辛苦酒井小姐了,哈羅給你添麻煩了吧。”
酒井美紀子搖了搖頭:“怎麼會,哈羅可比布丁乖多了。”
這是實話,在路上讓她安撫次數更多的是自家的皮猴子。
將她遞來的牽引繩接過,看出酒井美紀子眼底的疲憊,降穀零微微一笑,十分有眼色的沒有再繼續寒暄,兩人聊了幾句話,再次感謝酒井美紀子之後,隨即降穀零讓她回房間休息,自己則帶著哈羅離開。
回到房間,酒井美紀子先給瘋玩了一天的布丁擦了擦爪子,然後準備好狗糧,看著它頭也不抬瘋狂進食的模樣,蹲在一旁笑著揉了揉狗頭。
伸了個懶腰後,她脫下衣服美美的洗了個熱水澡。
今天雖然不像降穀先生那樣渾身濕透,但身上也沾了不少水,精神緊繃的時候還沒什麼感覺,但回到旅店放鬆後總感覺不太舒服。
在她擦著頭發從滿是水汽的浴室走出來時,房門突然被敲響。
“誰?”酒井美紀子動作一頓,穿著拖鞋走到門口。
“客人您好,我是旅店的員工,您的餐食到了。”
聽到這番話,她有些疑惑,打開房門,發現門口站著一個穿製服的工作人員,此刻正推著小車等待,那推車上擺著精致的餐食,看起來很是美味。
雖然她的確餓了,但是還未叫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