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沒有立即坐上車，而是看向跟在她身後的幾個人。
“你們確定都要和我一起出發嗎？”
“當然了啊，我們現在不是一個團隊嗎？”
“都到這裡了，難道你想要叫我們放棄嗎？”
“明昭姐，相信我們吧！”
“明昭，希望之花是需要我們自己去摘取的。”
看著幾個相互攙扶這的少男少女，明昭鼻頭一酸，“我保證，我會儘我所能護你們周全。”
“上車！”
不知道為什麼，明昭是幾人中狀態最好的那個，到現在都沒有一點不適，活蹦亂跳。
其他幾人或多或少都有點脫力或者是沒勁。
或許可能是因為精神力的關係吧。
現實世界，萬空青見明昭將幾個光點一一送上車子。
車門關上，汽車起步，一看就能看出人工智能的四平八穩，規規矩矩。
王隊走到萬空青身旁，調侃道：“老萬，看你這個車這個樣子可真不習慣，明明都是CPC統一配備的車型，到了你手裡開著都是一股狂上天的氣質。我之前覺得物型似主人，誰開的車開久了就像誰。嘖，現在看來明明是你這家夥的氣質風格太過強烈了。”
“囉嗦，快上車。”
“等等，彆關門啊！我還沒有上車呢！老萬你這時借機報複啊！”
“快點，彆磨磨蹭蹭了。”
“你徒弟連學校大門都沒有出，你著什麼急呢？”
“你都說了，那是我徒弟。”
……
明昭順利地啟動了汽車。
當汽車開始前進，明昭才長舒一口氣。
“你們都閉目養神，睡一覺，不要睜眼，到了地方我喊你們。”
“嗯。”
見大家都乖乖地閉上眼睛，明昭自己卻看向近在眼前的校門，神情嚴肅。
門外的世界才是真的考驗。
她一手緊握儀器，一手攥緊成拳虛放在方向盤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車外的景象。
突然感到一團溫熱蓋在了自己的拳頭上，明昭轉頭看過去，是玄青蕪。
“放心，忘記我什麼身份啦，我們會沒事的。”
副駕駛座上的男孩麵白如紙，卻笑的自信張揚，眼神閃閃發光。
明昭心頭一鬆，隨即又意識到了什麼，連忙嗬斥道：“快閉上眼睛！就算你是預言家，在這裡也要聽我這個救世主的話。還有，好好歇歇，不準去看。”
然後她又轉過頭去看後麵幾個女孩子的狀況，果然，有幾個不聽話的悄咪咪地睜開一條縫偷看來著，惹得明昭惡狠狠地瞪了她們一眼。
等明昭在看向前方的時候，汽車已經駛出了學校。
果然，越遠離學校越是不熟悉的地方，空白的區域越多。
到了後麵，除了前後兩輛時不時閃現的跟車，幾乎是白茫茫的一片。
明昭對照了一下地圖，偶然有幾個地方自己能夠回憶起來，那一片就會立刻被和現實世界一模一樣的存在填充。
幾次過後，就算是明昭，也感到了一陣疲乏。
明昭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測，時刻關注著車內幾個孩子的狀況，好在，幾個人後來都比較乖，沒有睜眼。
坐在後麵車子上的萬空青，打開了車內監控剛好看到坐在駕駛座的明昭好像對副駕駛的家夥叮囑了什麼，然後又向後看看。
“你這徒弟挺細心的呀。”
“那是，你不看是誰的徒弟。”
“呦呦呦，這還嘚瑟起來了。人家性格好是天生的，和你這個不負責任的師傅又多大關係。”
“嗬，你就是羨慕。”
說完就不再理會王隊長的調侃，試著調出自己汽車上的車內監控，看看能不能觀測到什麼。
原本還想繼續調侃萬空青的王隊，看到前麵汽車的異常，連忙拍拍萬空青，示意他看前麵：“欸！老萬你看前麵。”
由於監控畫麵一卡一卡的，心情有些煩躁的萬空青完全不想理幸災樂禍的王隊，不耐煩地問道：“看啥？”
“你抬頭看呀！”
“不是，你等一下，我這邊監控不知道為什麼有點閃屏，等我調一下。”
“前麵的車也在閃。”
“什麼？”
萬空青這才抬頭看向前方，前麵那輛車若隱若現，看起來確實像是一閃一閃的。
他舉起手中平板，將監控畫麵將和車子並列，車子出現和消失的頻率和監控攝像的信號出現又消失的頻率幾乎一致。
一旁的王隊又叫起來：“我車上麵的雷達也是，一會兒能夠捕捉到哪輛車，一會兒就消失了，這見鬼了不成。”
“不是鬼。”
萬空青想起消失在明昭手中的那台儀器，又想起她之前和自己介紹的空間的規律，當時明昭是怎麼說來著，“現實世界的東西與人接觸的麵積越大越不容易被映射到我所處的異空間。小物件隻有不接觸才能投射到這個異空間”。
如果這樣，那台儀器已經證明了這條規律反過來也適用，那麼，一輛車上坐了那麼多人，豈不是又很大概率會整輛都被丟到異空間去。
又想起明昭所說的空白的情況，那到時候，他們還能夠順利到達醫院嗎？
會迷失在空白中嗎？
萬空青不由地擔心起來。
王隊不滿地嘀咕著：“我知道嘛，幽靈現象嘛。這不是像鬨鬼才叫做幽靈現象嘛，我說有鬼也沒錯啊。”
然後看著萬空青擔心的眼神，又好奇道：“不過，這車子一閃一閃地會不會影響信號？應該沒問題的吧。”
“沒問題的，這車子當初設計的時候也考慮到沒有信號的情況來著，車載地圖還有路況探測儀，1024TB的人工智能運行內存，功能很強大的，一定沒問題的。”萬空青似乎是想要說服自己，列舉了不少汽車的功能。
但是空白區域這個未知的存在，在一片空白中，人工智能真的還能夠正常駕駛一輛汽車嗎？這疑問和擔憂深深壓在萬空青心頭。
不過明昭並沒有他們想象地那麼慌張，相反她還是很冷靜的。
“小愛同學友情提醒，當前路段信號不穩定，建議駕駛員進行人工輔助駕駛。請按照提示進行……”
麵對人工智能提出的信號不穩定的問題，提出人工輔助駕駛，她將儀器交給副駕駛的玄青蕪，然後按照指示，進行了手動輔助。
“出什麼問題了嗎？”
“信號不太好，問題不大。”
確實問題不大，一路平安，眼見就快要到醫院了。
但事情好像永遠都會一波三折，好像就沒有什麼一帆風順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