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已經意識到了頭盔和之前的全息艙的不同，開始小心翼翼地測試起來。
如果說全息艙感覺就是自己在行動，那麼這個頭盔就好像隔著一層，自己的視線確實在小人的身上，可以借著小人看到全息世界。
但是和全息艙那種完全是另外一個自己的感覺不太同，這個小人不是自己，而是有一種自己在操控的感覺。
這就是之前說的沉浸式的區彆嗎？
全息頭盔就像是在玩提線木偶，對明昭來說，稍微用力過猛就會操作失控。
這下可糟糕了，自己的操控等級判定本來就很差勁，最近才到D級的，要小心一點了。
明昭試著慢慢控製著小人站起來。
這邊明昭在探索的時候，隔壁的小藍人已經基本熟悉了操作，開始蹦蹦跳跳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跑到剛剛站起來的明昭旁邊一下子又把明昭撞到了。
“青木先生，請您小心一點。”
“萬分抱歉，是我的失誤。”
麵對季領隊的提醒，青木尊很誠懇地道了歉。
“不知道旁邊這位S級的小小姐有沒有事，給您增添麻煩了，實在是對不起。”
好不容易站起來的明昭，被撞到的那一刻是有點懵的。
她很生氣地看向那個小藍人，小藍人站在原地沒有離開，還向自己鞠躬，像是在道歉。對了，忘記說了，全息世界裡麵的小人是沒有五官的，所以是沒有表情的。
現實中閉著眼睛明昭，也聽到了旁邊那個暉國人的道歉聲。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腔怒火無從發泄。
好吧，怎麼辦呢，他道歉了，態度無論現實世界還是全息世界，都很誠懇的樣子。
算了算了，明昭的火氣歇下去了，就像是打火機崩了點火星，但是沒能點著。雖然還是有點不舒服的，但是已經熄滅的怒火實在是沒有理由再次燃燒起來。
隻能說，明昭年輕，經驗少臉皮薄，不知道人心險惡。
而且暉國的民族特性，道歉認錯但不知悔改，已經深入每個國民的骨髓。
道歉不值錢，鞠躬也是家常便飯，但是想要對方誠心誠意地改正和悔過，那是妄想！
以至於暉國一個人真的知道自己錯了想要悔過的時候，隻有切腹自儘才能真正證明這個人悔過的決心。
相當極端。
就在明昭繼續和小黃人搏鬥的時候，暉國的領隊那個土豆，劃掉，那個佐藤太郎在一旁陰陽怪氣道：“這表現，真的是S級精神力者嗎？抱歉，我對此提出質疑。
但我原來以為這真的是貴國的S級精神力者的存在，現在看來應該是小姑娘愛慕虛榮隨便亂填的信息吧。
張教授，就算你是長輩，也不能太過嬌慣小輩，任由小孩子胡鬨啊。”
明昭的表現確實不太好，現場也有其他人懷疑，大部分還在觀望狀態。
但是沒有想到暉國就這麼點破這件事情，當場提出質疑，最後看似給了一個台階，其實是給幻研所還有張培安挖了一個大坑。
剛剛可是沒有一個人否認明昭S級的身份，也就說她確確實實在幻研所等級記錄中是S級。
但要是這孩子確實不是S級的話，這個學術造假可不是小事情。
大家一致將目光轉向將明昭稱作自家小輩的張培安，希望他給個解釋。
張教授不卑不亢道：“明昭的精神力太過強大，操控力這方麵一直是她的弱項，要知道，最開始她的精神操控力這方麵的判定隻有E級，相當於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
而全息頭盔和全息艙最大的不同就是對操控力的要求更高，這孩子也是第一次試用全息頭盔，剛開始還不太適應來著。
大家接著看，一會就好。”
明昭此時已經全身心地投入到全息世界，完全沒有注意到現實世界發生事情。
她又再一次試著爬起來，好在有第一次的經驗，這次以更快的速度爬起來了。
托兩次摔倒爬起來的福，明昭對這個小黃人的身體操控起來更加流暢了，沒過多久就能夠操控小人行走了。雖然走路的樣子還有點奇怪，但好在已經能夠穩步前進了。
不過在外人從屏幕看來，完全不懂這個小黃人是如何能夠順利行動的，這扭曲行走的姿態真的像是喪屍片中那些在街頭行走的動作僵硬的喪屍啊！
看小黃人的動作逐漸流暢起來，大家感覺自己像是看到了一個經典末世小說中小喪屍的喪屍王誕生之路，總的來說，越來越像人了。
還在適應中的明昭，突然她餘光感覺有個藍色的影子又朝自己衝過來，一個激靈，往旁邊一跳避開了。
糟糕，用力過猛了。
場外的眾人看著小黃人越來越流暢的動作，竟然詭異的升起一股自豪感，像是看到了一個蹣跚學步的孩子很快就掌握了走路的技巧，這不能不讓人感到欣慰啊。
但大家也注意到小藍人離明昭也越來越近，想到之前的碰撞事故，很難不讓人懷疑這是不是又打算故技重施。
但是眾人並沒有證據，也不能衝進屏幕中阻攔，明昭還是閉著眼睛，也沒有另一個視角看到目前的情況。
這下子眾人竟然不由自主地為小黃人擔心起來。
但還抱著一絲希冀，暉國應該不會這麼不要臉，當眾欺負一個姑娘吧？
“小心！”
看著到了小黃人旁邊猛然加快速度的小藍人衝過去，有人忍不住出聲提醒。
試用過頭盔的幾人都知道按照全息世界裡麵的情況，明昭的視線此時應該是看不到小藍人的，比其他人更加擔心和對那個文質彬彬有禮貌的青木由衷地升起一股厭惡感。
但沒有想到，與此同時，小黃人像是開了上帝視角，猛地向旁邊一跳避開了衝撞過來的小藍人。
小藍人明顯沒有能夠反應過來，這一下子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青木尊輕哼一聲，但除了暉國自己人，沒有人關注自作自受摔倒在地的家夥。
是的，精神力受到衝擊，測試者是有感覺的，青木摔得不輕。
放下心的眾人突然意識到了什麼，看著屏幕中小藍人和小黃人的距離，回想了一下剛剛的情況，這小黃人是不是跳的過分高了過分遠了。
“這是不是跳的太遠了點？”
“剛剛的高度好像也不同尋常。”
“山姆，我記得你剛剛試用的時候，好像跳都跳不起來吧。”
“確實，這孩子好厲害。”
“以小人偶的身高為尺度換算下來，相當於現實中一個人跳了100米的距離，大概10層樓的高度，世界紀錄是多少來著？”
“還世界紀錄呢，這就不是人類能夠達到的記錄。”
“不過這是在全息世界裡麵還是有可能的吧。”
“但不是說是超擬真物理引擎嗎？”
“你忘記了，這目前主要用來測試精神力來著，反應的是一個人的精神力水平。”
“這就是S級的精神力的水平？”
“果然好厲害啊！”
“哪怕不是S級，也絕對不差。”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當然以上發言明昭沒有一句聽懂的。
張教授解釋了一句：“各位，全息艙最初的功能是用來檢測評定精神力等級的，雖然說全息頭盔在功能上有一定程度的弱化，但是也確實能反應一個人精神力水平。”
隻有暉國的人臉色有點掛不住。
不過他們還是有點隊友情的，圍在青木的身邊關心情況。
青木的小藍人已經趴在原地半天一動不動了，青木本人也一直眉頭緊皺，一副不太舒服樣子。
“青木君，你怎麼了？”
“還好，隻是有點頭暈。”
“你們這機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為什麼青木君會如此難受。”
領隊小姐看了看屏幕中的小藍人就已經了然，“全息遊戲是利用人體的精神力。
青木先生因為速度過快，摔倒在地的時候慣性較大，然後導致大腦瞬時受到的衝擊過大，所以有點眩暈的症狀。
問題不大，稍微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這就是貴國的待客之道嗎？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竟然敢把這種半成品拿出來給大家試用，實在是不把這裡眾人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使用指南已經把注意情況和禁止事項說的很清楚了，各位也已經簽字確認。
在試用前，我們也和每位測試者確認過了，也再三提醒，要避免劇烈運動，禁止危險行為。
我們的全息采用了超擬真物理引擎，一些傷害行為是會容易導致給大腦造成一定傷害的。
不過，請不用擔心青木先生，沒有斷鏈說明青木先生的精神力的韌性非常不錯，並沒有受到無法挽回的傷害。
休息一會就好了。”
“你……”
“青木先生，請取下全息頭盔，到這邊休息一下。”
青木尊拒絕了，“不，請讓我繼續。”
“您確定嗎？”
“確定，有任何後果請讓我自己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