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現在十幾歲青少年的中二發言嗎?”
話語打破了壓抑的氛圍,穿著一套淺灰色休閒運動服男子,打了一個哈欠,慢慢踱步到佐佐木的身邊。
那頭淩亂的黑發像野草一般肆意生長,甚至有幾縷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臉上還帶著未散去的睡意,腳上穿著一雙稍顯廉價的酒店拖鞋。
這一身打扮讓他看起來像是突然睡醒,然後在大街上亂溜達的怪人。
“嗬,又來了一個很會嘴上說的小子嘛。”宿儺不覺得這個看起來不修邊幅的家夥,能有什麼本事。
坐在地上的佐佐木見到來人倒是很激動,“江森老師!那個人就是兩麵宿儺的容器,但是容器看起來並沒有掌控住宿儺。”
男子沒有回她話,而是在原地抬腳看了看。
幾乎沒有鞋跟的酒店拖鞋,在走了幾步路後,就被地麵上的汙水浸濕了,現下襪子被弄濕後,每走一步就能聽到水在腳下活動的‘咯嘰咯嘰’聲。
“就說這種鞋子不禁穿。”
男子看起來有些不悅,若無旁人地脫下襪子,在擰乾後,也不管乾不乾淨,就直接就塞進了下身的運動褲口袋裡。
完成這一係列動作之後,男子才緩緩抬起頭,將目光投向宿儺,臉上露出一抹微笑。他輕聲詢問道:“啊?這位同學,你剛才想要對我說什麼?”
“我說你這是在找死!”總有些人不把自己當回事,宿儺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火氣,‘噌’的一下,心頭的怒火直接就噴湧而出了。
他快速而利落的出拳,想要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個教訓,讓他知道什麼叫做尊重。
然而,讓宿儺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男子竟然輕鬆地躲避了他的攻擊,並且還迅速地伸手鉗製住了他的手腕。
“我說這幾千年來,你的語言係統退化了嘛,現在可是新世紀了,得要好好改一改你這種還沒說幾句就要打架的這種方式了。”
“哼,不過是隻蒼蠅罷了!”宿儺對於男子的指手畫腳,輕哼了一聲,在他看來這些話不過是死後的抽搐罷了。
手抽不出來,索性加大手部的力量,身子前傾,以一種壓倒性的動作,像一塊石頭一樣壓製住對方,另一隻手伏擊對方腹部,企圖一拳穿過腹部。
抓住宿儺的手並沒有因此鬆開,江森反而借著巧勁側身避開攻擊,接著一腳踢中他的膝蓋。
雖然這一腳雖然不至於讓宿儺跌倒,但還是讓他腳下一軟。
也就這幾秒鐘的時間,已經足夠江森撤回到安全地帶。
見人脫離戰鬥,宿儺打得上頭,立馬又衝了過去,畢竟在現在宿儺看來在絕對的武力麵前任何術式都是垂死前的掙紮。
因而宿儺沒有看到江森嘴巴兩邊類似符文一樣對稱的黑點。
也不能說是符文,就隻是幾個對稱的黑色的圓點,此刻它們就像整齊劃一的列兵,安靜的排列在嘴角邊整裝待發。
等到江森低喃時,那一個個黑點如水中滴墨,迅速暈染開來,填滿了他麵部大部分的留白區域,直至整個麵部都被覆蓋。
“束縛!”江森低聲喊道。
一團黑霧突然毫無征兆地出現,以極快的速度將宿儺包裹成一個黑色的繭蛹,隻露出一個腦袋。宿儺奮力掙紮了幾番,卻發現無法掙脫這團黑霧的束縛。他那雙猩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江森,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最好能一直這樣把我控製住,否則我一旦出來,第一個殺的就是你!”宿儺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和威脅。
然而,麵對此刻暴怒的宿儺,江森卻顯得毫不在意,他隻是低下頭,看著自己已經浸濕的雙腳,然後漫不經心地將腳放在運動褲上蹭了蹭。
“都說了我不是來打架的。”江森輕聲說道,語氣平靜而堅定。他的目光並沒有停留在宿儺身上,而是投向了遠方,仿佛在思考著什麼。
然後從兜裡拿出一支針劑,剛想要慢慢靠近宿儺,卻被一直在一旁看著的伏黑厲聲製止住,“等一下!您想乾什麼?”
“打針啊?”示意了一下手裡的針劑,“照這樣下去他大概是不會安靜下去的,一針下去應該就會安靜了,畢竟這可有迷暈一個大象的量了。”
“可是……”伏黑激動地向前走了幾步,對上江森的眼睛,又看了看地上怒罵的宿儺,回想起宿儺剛才說的那句話。
他意識到,現在出現在這裡的隻可能是千年咒物兩麵宿儺,而被捅了心臟的虎杖不可能再回來了。
“沒事,您繼續吧。”伏黑說出的這句話,像是失去了全身的力氣,更像最後沒有發出的那一聲歎息。
“哦。”見伏黑不再阻止,江森快速將針劑中的液體注入宿儺的體內。
剛才還喋喋不休的嘴,立刻沒了聲。江森看著手上的針劑挑了挑眉,“沒想到這麼好用嘛。”
隨後,他將昏迷的宿儺抗在肩上,轉頭喊上身後的佐佐木,“你還可以嘛,我去把高橋同學一起帶上回學校。”
“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