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歌比翟秋奕要矮上一些,她耷拉在翟秋奕肩,語氣故意做作。
翟秋奕早就習慣施歌的行為了,隻是被她的話說笑了,“你很有自信哦。”
她轉過身握在施歌的肩膀上,推著施歌去她的房間。
“你的眉毛沒畫對稱,睫毛也沒貼好。趕緊管管你自己事情。”
隨後翟秋奕把她摁到梳妝台前,拍拍手。
“彆老盯著我結婚這個事。”
聽到翟秋奕這樣說她感覺對到鏡子前麵看自己的眉毛是不是真的畫歪了。左看看右看看,明明感覺今天的眉毛畫得很完美啊。
施歌才反應過來翟秋奕在詐她。等她回過頭來的時候,客廳外傳開開鎖和關門的聲音,以及伴著翟秋奕的話,“我打工去了,今天兩堂課呢。”
“這倆真奇怪,戀愛都假裝談了證也領了怎麼就沒同居呢。”
施歌放下手中的眉筆,想起昨天收藏了一個鼻影修容的視頻,遂打開手機。
結果看見了微信的新消息,一條新的好友申請信息——你好,我是趙思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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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不敢開車,翟秋奕的通勤往往是依靠地鐵的。好在住處離學校隻有兩個站。對於她來說,上下班也不算是個難題。
她看了眼腕表,時間還是綽綽有餘的。
為什麼不搬去趙思言那裡住呢,翟秋奕擠在早高峰的地鐵裡,滿腦子都是施歌的疑問。
為什麼呢。
雖然自己是不太會拒絕彆人的性子,但是麵對於這種私人的事情,翟秋奕的抉擇還是又快又肯定的。
現代人麵對的選擇和可能性太高了,以至於很多人都患有一種叫選擇恐懼症的病態心理。
而翟秋奕也一樣,麵對很多小事都選擇時她也會糾結,因為她不知道怎麼樣的才是這個問題的最優解。
因為習慣所以她一直覺得自己什麼事情都要儘量做到最好。
而選擇是關乎了整個事情的走向。所以她才會糾結。
但是在和像結婚那樣的大事她卻反而做決定做得很快。
速戰速決總比優柔寡斷來得痛快。小事的痛不會多痛但是大事不一樣。所以她覺得當下如何想的就如何做。
比如隨便找了個人形婚,又比如上周她已經付了房子的首付。
而沒有和趙思言同居也是快刀斬亂麻作出的決定。
走出地鐵,外麵的豔陽正高照著,翟秋奕從托特包裡拿出雨傘撐開。左手的情侶戒看起來也沒那麼突兀了。
她伸開手,將手放到太陽底下,盯著白皙修長的手看了幾秒。她的手本就漂亮得不像話,除了一些意外割傷的疤痕外,連繭都沒有。
中學留下的那老高的繭子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不見了。
她本就是手控,對好看的手很是敏感 。戒指在陽光下散發著陰天沒有的特殊光芒。翟秋奕很喜歡以至於自己隻是盯著手看了幾秒就誇起了自己的手。
婚戒對於她的手來說是一種美到恰好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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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複一日的工作又開始了。
翟秋奕熟練地打開投影儀,打開做好的ppt,開始講課。明眼的戒指戴在她的手上。
階梯教室的學生坐得稀稀拉拉的,角落一旁的小明同學戳了戳室友的胳膊肘。
“嘿嘿,你快看,戒指。”
室友從手機的頁麵中離開,順著小明的話看向翟秋奕。
“真的誒,她還真結婚了。”
上課的時間對於翟秋奕來說還挺快的,正巧一下課就是午飯時間了,隨著鈴聲響起她準時下課,一秒也沒拖。
隨之就是眾多學生飛速起身快步離開。
翟秋奕優哉遊哉地收拾講台上的東西,等最後一個問完問題的學生和拷貝PPT的學委離開後,她也離開了幾乎空無一人的教學樓了。
點兵點將隨便抽取一個飯堂窗口吃飯,她剛坐下,趙思言就如同往常那般把今天吃的午飯拍給她看。
“他真的是把我當成吃飯打卡機了吧。”
翟秋奕看著他發來的照片,小聲嘀咕著。
出於禮貌,翟秋奕也拍了自己的午飯,將照片發過去。
【今天我來接你。】
翟秋奕看著手機裡的信息出神,兩人在前一陣子裝作熱戀的時候,趙思言來得很勤,有種拿著恩愛扮情侶在同事麵前刷臉作任務的感覺。
趙思言每次來都差把“你們翟老師是我女朋友”寫到臉上了。
翟秋奕簡單地回複了好。今天下午最後一堂課也是她的,正好這個點要去吃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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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秋奕背著托特包出了教室門的時候沒想到趙思言就站在教室門口的走廊裡等她。
“怎麼到教室上來了?”她驚詫地問道。
平時趙思言來學校接她一般都是直接去到教學樓的一樓,又或者是在去門口必經之路的停車位上等她。
趙思言單手靠在走廊的牆上,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著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