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隻是想起高中的時候,次次月考騰教室搬書。你做過的苦力可不少。”
趙思言眯了眯眼,輕笑一聲,他的聲音在嘈雜的滾子滾動回音中清潤得分明。
重點班的考試多得異常,而每次一考試還得學生親自清點教室裡所有的課本,將一箱箱書騰到大的空教室,把自己的教室騰出來做考場。
男生幫女孩搬書箱有時候是一種不成文的規定。趙思言在班裡算是很高的男生了,像他這種,一般都得幫好幾個人,上上下下搬好幾箱書。
隻是他經常看見翟秋奕都是和施歌兩個女孩子一起搬。她向來不喜歡麻煩另外的人。
一天傍晚,如往常一般,趙思言剛從頂樓的空教室搬完一箱書下樓回到教室。翟秋奕站在樓梯轉角,腳邊的是她的書箱。施歌在上廁所,翟秋奕等她出來搬最後一箱書。隻是趙思言好像以為她這是搬累了搬不動。
他默不作聲地走上前,直接抬起了她麵前的書箱。
翟秋奕抬起頭下意識地想拒絕,才抓住他長袖校服外套的一角。
趙思言回頭看了一眼,隻和她說,“我幫你搬就行了。”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很快就從翟秋奕麵前消失,走到上一層的樓梯轉角了。
等施歌從廁所出來的時候,施歌看著樓梯的書箱不見了,還以為翟秋奕突然天降靈力將書自己一個人搬上去了。
翟秋奕搖搖頭。
“沒,是趙思言剛剛下樓看見順便幫我搬了。”
施歌笑著摟住翟秋奕的肩膀,“他真是個大好人。書搬完了走吧,我們去吃晚飯。”
“也不知道今晚的晚飯好不好吃。”
“算了,學校飯堂的菜你還指望什麼?”
……
翟秋奕從過往回憶的思緒抽出,趙思言已經摸出鑰匙在開門了。北城很多小區都大差不差,房屋的布局都差不多。
“拖鞋在這。”
趙思言從鞋櫃裡拿出。
“哇,你怎麼連拖鞋都買情侶款的。嘖嘖。”
翟秋奕把包放到沙發旁邊。和自己想象的差不多,趙思言和她貌似都是不太喜歡繁雜的人。
加之趙思言才來北城沒多久,這套房落戶也沒多長的時間,屋子裡的東西也不多。
趙思言笑笑,“配合你啊。彆說拖鞋了,你之前不是看中了一對杯子嗎,喏我買回來了。”
雙色的馬克杯放在客廳的茶幾上。翟秋奕拿起杯子看看,又看向趙思言,那隻是一天在商場閒逛時,她隨口說的一句這個杯子還挺好看的。
沒想到他買回來了,而且十有八九這個男人是第二天自己又回頭去到商店裡買的。
翟秋奕拉過行李箱,擔心在外麵碾過無數地板的輪子會弄臟他的客廳瓷磚地板,翟秋奕直接提起行李箱。
“放哪個房間呀。”
他屋裡有三個房間,趙思言引她走到留給她的房間。
“床鋪什麼的我先鋪好了今晚你可以睡。衣服什麼的衣櫃就在這。不過到時候可能要放些你的東西在主臥。”
“OKOK。”
翟秋奕比了個手勢,隨後很快地提著行李箱走了進去。彆的不說這個行李箱還挺重的。
掃了一眼房間,不得不說,趙思言可能是有點少女心在身上的,他給她準備的床也過於粉嫩了。
粉色嬌嫩,如今……
看來趙思言沒反應過來他倆年紀加起來已經超過半百這個事實。
衣服什麼的還是很好收拾的,她正在房間裡擺弄梳妝台的時候,聽到從廚房裡傳出的抽油煙機的聲音,趙思言是在做飯嗎?
東西其實很快就收拾得七七八八了,翟秋奕頂著疑惑的目光走近廚房,“你還會做飯啊?”
趙思言輕笑一聲。
“你也太小看我了吧,獨居多年還是有點手藝在身上的。”
她嗅了嗅飯菜的香味,雖然還沒嘗過,但是光是味倒是還挺香的。她轉身走回客廳,心想著“在下不才和閨蜜苟了那麼多年,做飯的技藝從來沒進展過。”
“隨便做了點,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趙思言摘下眼鏡抹了抹鏡片上起的霧。
翟秋奕明眼就看出來他今晚是準備充分的,大概是中國人刻在DNA裡的謙遜,這桌菜他還說得出口隻是隨便做做而已。
她趿拉著拖鞋飛速做到餐桌前,肚子裡已經打好了彩虹屁的稿子,畢竟那麼久以來,趙思言確實是個很認真的人。
雖然當初和他結婚有百分之八十是出於兩人認識多年,還有百分之二十是出於翟秋奕印象裡趙思言那出了名的脾氣好。
不過至今她都沒想明白為什麼他也急著結婚,雖然當初他模棱兩可地解釋也是不想家裡催。
“試試吧,最近新學的菜式。”
“好。”
翟秋奕正握著筷子向前伸,桌麵旁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她蹙眉接起,本還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沒想到是她媽媽打過來的。
“喂,媽?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
“就是想你了打電話都不行嗎?”
“行行行。”翟秋奕笑道。
“現在在乾什麼呀,吃晚飯了沒。”
她抬起頭看了趙思言一眼,“在和趙思言吃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