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的雄蟲
博裡科說完把握十足地等待雄蟲的答複,他百分之一萬肯定沒有一隻雄蟲會為了一隻雌蟲拒絕寶貴的侯爵地位。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執意讓勞倫德做我的雌君,那陛下就不會授予我侯爵這個榮譽了對嗎?”葉秋理解了一下對麵秘書長的意思,確認道。
真好,沒有這個顯眼的榮譽,那他是不是又可以擺爛了?葉秋心裡美滋滋,他可不想跟那些自詡上流的雄蟲打交道。
聽到葉秋的反問,不僅博裡科愣了一下,連勞倫德拿著叉子的手也頓了一下。
聽這位雄蟲殿下的意思怎麼好像跟他預想的不一樣,博裡科白白的鬢角下出現了一層薄汗。
“對的,所以請您好好考慮一下,決定好了的話可以跟我聯係。”
葉秋歪了歪頭,博裡科的話音剛落他就接了下去:“不用考慮啊,我不要那個什麼侯爵。”
“好遺憾哦,我的雌君一定得是勞倫德中將呢,真的對不起陛下的美意了。”葉秋假裝遺憾地感歎道,笑容可掬地衝著博裡科禮貌回複。
笑話,讓勞倫德做雌奴?那他肯定會被勞倫德的狂熱粉絲寄刀片的!
葉秋又想起博客上那些造謠他不行的八卦蟲了,他飽含怨念地撇了眼對麵事不關己的勞倫德,這刀削般的下顎線,結實有型的身材,好吧,他也很崇拜勞倫德就是了。
勞倫德被葉秋從怨念變化到欣賞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這隻雄蟲真的很奇怪,居然對能夠世襲的爵位無動於衷。雖然疑惑,但勞倫德沒有表現出來,淡定自若地叉起一顆番李子送入口中。
入迷地看著勞倫德滾動的喉結,葉秋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他心裡警鈴大作。葉秋有點狼狽地移開目光,安撫自己狂跳的心臟,他剛剛絕對是赤裸裸的欣賞!
博裡科沒料到自己會被如此乾脆地拒絕,現在這種情況他該如何向蟲帝交差。這勞倫德有什麼好,一隻摻雜著一半低賤血統的軍雌,怎麼就讓S級雄蟲大人可著不放了呢?
博裡科作為秘書長也看不起勞倫德,隻會打打殺殺的混血軍雌。更何況克裡默的父親,財政大臣,也就是財相,是他相交多年的好友,博裡科是更加不喜歡勞倫德。
不知道勞倫德是給葉秋下了什麼迷魂藥了,居然當眾保他,讓克裡默失去了狠狠調教勞倫德的機會,博裡科心裡對葉秋也頗有微詞。
“秘書長,你還有什麼事嗎?沒有的話,我就掛了,還要吃飯呢。”葉秋無辜地堵住博裡科還要再說些什麼念頭,既然雄蟲都這麼說了,博裡科隻能欲言又止地點點頭。
“侯爵的地位僅次於公爵,我不讚成您放棄侯爵的這個選擇。”視訊掛斷,勞倫德淡淡地說出自己的看法。
葉秋怒其不爭,皺著小臉反駁:“可代價是要把你降為雌奴誒!你一個堂堂中將怎麼可以隻是一個雌奴,說出去你還要不要做蟲啦!”
沒想到雄蟲居然是替他著想,勞倫德幾乎能確定葉秋就是他的崇拜者了。勞倫德眼神閃爍了幾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葉秋之前一係列的所作所為倒也說得通。
“您不必顧忌我。”麵對葉秋略微激動的神情,勞倫德又是平靜地回複。
“你你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我。”葉秋磕巴起來,這蟲咋不知道自我爭取呢。
“我都發過誓了,我娶你為雌君是不會束縛你的,我真的隻是看不過他們為難你的醜惡嘴臉!”葉秋難得聲音響亮起來,他再不跟勞倫德說開,這輩子是不能好好相處。
“我知道你討厭雄蟲,他們自大傲慢殘忍,的確值得討厭。可我都沒有做什麼,為什麼你就把我也一棒子打死,剛剛還推開我讓我滾,現在對我冷暴力嗚嗚嗚…”
葉秋越說越激動,以至於他說不下去了。被誤解的滋味不好受,更何況是被自己想保護的人誤解,更加不是滋味。
淚水從他漂亮的圓眼睛裡流出,感受到臉頰濕濕的,葉秋覺得很丟臉。他胡亂用袖子擦著眼淚,因為滿眼的淚水,勞倫德的身影變得朦朧。
淚水源源不斷地流出,葉秋仿佛是要把上輩子和這輩子受到的委屈一起發泄出來。
葉秋不是個愛哭的人,兜裡隻有一個鋼鏰,坐不起公交車,徒步走十公裡的他沒有哭;白天呆一天的圖書館,晚上在公園椅子上過夜的他也沒有哭過;沒錢吃飯,餓暈在操場的他更沒有哭過。
因為葉秋知道,哭根本就不能解決問題,所以他也懶得哭。
到了這蟲族,上天垂憐他,給了他雄蟲的身份讓他吃穿不愁,他更沒有哭過。
而今天,勞倫德眼裡的冷漠卻讓他心如針紮,也許是過了一年雄蟲的嬌氣生活,被勞倫德猜忌懷疑他就好難受,感覺自己要死掉一樣。
勞倫德早在葉秋開始掉淚珠的時候就慌神了,是他把葉秋氣哭了嗎?
據說雄蟲小時候是很嬌氣的,動不動就哭。等他們知道自己是這個社會的主宰者後就不會再哭泣,因為沒有任何一隻蟲配得到他們的眼淚。
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從他內心深處竄出來,他好想抱抱哭泣的葉秋,讓他不要哭了,哭得他心也跟著疼。
勞倫德這麼想,也的確這麼做了。
葉秋現在已經轉變為在跟自己嘔氣,他竭力想止住眼淚,可這該死的眼睛好像個水龍頭不受他的控製。
突然被勞倫德整個人擁在懷裡,葉秋是沒想到的。勞倫德那麼厭惡雄蟲,怎麼會來擁抱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