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已經關閉,屋子內很安靜。勞倫德一直待在次臥沒有出來,葉秋也沒有心思做晚飯,他隨便找了點吃的墊了墊肚子。雖然擔心勞倫德會不會餓肚子,但在知道了勞倫德如此厭惡他之後,葉秋也不敢再去打擾他,平白無故惹勞倫德厭煩。
葉秋窩在沙發上鑽研布瑞斯教授布置的學術任務,外麵又來了一幫工作蟲員,是來卸攝像頭的。這次綜藝之旅危險重重,拍攝已經被擱置。考慮到藍星突如其來出現的發狂星獸,將藍星作為拍攝地已經不再安全。節目組要重新選擇後續的拍攝地址,再加上雄蟲西澤殿下還要養傷,拍攝隻能延緩。
柯利福又跟在工作蟲員後麵,他回來休息了一下已經從驚嚇中緩過來了。雖然是身強力壯的雌蟲,但普通蟲是很難見到星獸的,更彆提是發狂的星獸,沒有當場尿褲子已經是心理素質過硬了。
不過葉秋現在情緒不好,柯利福朝他打招呼,他隻能勉強笑了笑回應。柯利福敏銳地察覺到了氣氛的僵硬,向葉秋有意無意地說道。
“今天真的是太凶險了,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星獸就朝我們撲過來。圍觀的好多群眾被嚇到了,直直朝著影帝泰倫斯撲過去,我在旁邊也受到了波及。”
聲音委屈,柯利福說著還撩起袖子,給葉秋展示他被星獸推破皮的胳膊。葉秋不自然地移開視線,不知道勞倫德有沒有受傷,他隻顧著跟勞倫德吵架了。
葉秋懊惱,是不是他太過於理所當然了,覺得他與勞倫德之間不應該有秘密。可自己不也有很多事情瞞著勞倫德嗎?明明之前還自信自己是不會逼勞倫德的,等到勞倫德完全信任他了便會告訴自己的。
可是什麼讓他也變得咄咄逼人了呢?葉秋發現了自己的錯誤,難道僅僅是幾個吻就值得讓勞倫德信任他了嗎,甚至他自己都不能做到坦誠相待,為什麼要求勞倫德什麼事情都跟他說呢?更何況,被彆的蟲暗殺這種機密。
柯利福見葉秋垂著眼不看他手臂上的擦傷,訕訕地將手臂收回去,湊近繼續說道:“多虧了勞倫德中將來得及時,雄蟲西澤殿下差點就要被星獸的利爪開膛破肚了,勞倫德中將及時蟲化用背部抵擋了攻擊呢!”
“可惜沒有錄像,勞倫德中將滿身的血,像個野獸一樣。”柯利福遺憾沒有拍下勞倫德殺死星獸後發紅的眼睛,他看了都心裡發毛,更何況是葉秋殿下這種不諳世事的小雄蟲,要是知道自己的雌君是這樣一個大煞神,肯定連夜廢除勞倫德雌君地位。
要他看,葉秋殿下就應該配他這種懂得浪漫示弱的俊俏雌蟲,勞倫德那種五大三粗的不解風情的軍雌怎麼配得上!
“什麼?用背部擋下了星獸的利爪!”葉秋什麼都聽不進去了,這句話不斷地在他腦子裡盤旋。
星獸的尖牙和爪子是它們賴以生存的武器,鋒利到能將獵物一擊斃命,發狂的星獸甚至能撕開高級星船的保護罩,這是葉秋從機甲教科書上看到的。
勞倫德怎麼能直接用肉身進行抵擋,就算是蟲化後的背部直接擋下星獸的利爪也是螳臂當車啊,他記得勞倫德登記雌君時寫的身份等級是A級,他肯定受傷了!
見葉秋臉色不對,柯利福知道自己的離間之策沒有奏效,他想不通葉秋殿下與勞倫德之間的關係了。難道不是為了這個綜藝假裝親密嗎?怎麼葉秋殿下聽到勞倫德中將受傷這麼緊張?
柯利福咬咬牙,節目組已經決定了明天撤出藍星島,他的檔期不知道是否還能跟節目組的後續排期湊上,所以今天是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
“葉秋殿下……”看著工作蟲員卸完攝像頭後離開,整個客廳現在就隻剩下他和葉秋殿下,柯利福什麼都顧不得了。
葉秋疑惑柯利福怎麼還不跟著工作人員一起離開,就看到柯利福嘴裡念著他的名字虔誠地在他麵前雙膝跪下。
葉秋現在隻想去敲勞倫德的房門看他是否受傷嚴重,想著如果勞倫德不開門他就在門外釋放安撫信息素,他可以在外麵向勞倫德道歉是他想當然了。
所以當柯利福跪下的時候葉秋還沒反應過來,等葉秋回過神來想要製止柯利福已經不管不顧地張開了他的蟲翼。
是一副沒有瑕疵的藍色蟲翼,一看就被主人精心養護油光水滑。太稚嫩了,葉秋一瞬間就想到了這副無暇蟲翼的另一個極端。
勞倫德的黑色蟲翼,黑裡透著骨血的殘痕,是未長好的缺口,一遍遍地被撕開才會變成經年的傷疤。葉秋心抽痛起來,他實在太任性了,他不配做勞倫德的雄主。
“葉秋殿下……”柯利福癡迷得看著葉秋絕美的側臉,伸出的手想觸碰又不敢觸碰。
“我的蟲翼很美吧!”柯利福殷切地將自己的蟲翼捧到葉秋麵前,“您想摸摸看嗎?”
他看到過關於勞倫德中將的報道,勞倫德的蟲翼被星獸撕碎過,被反叛軍用炮彈轟過,甚至有秘辛說勞倫德的蟲翼小時候被伺候的亞雌保姆用剪子剪過。反正不可能會比他的蟲翼好看,柯利福自信葉秋會被他完美的蟲翼所吸引。
他繼續深情剖析自己:“葉秋殿下,自從您在花園餐廳對我笑了一下,我就徹底淪陷了。我知道您與勞倫德中將是不如意的結合,我會撫慰您的情緒,您收了我吧!”
葉秋完全不知道自己對柯利福的禮貌一笑居然讓他如此誤會,他隻覺得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