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足夠他們有體力逃亡,硬碰硬他們並沒有十足的勝算,更何況兩個人下落不明,兩個人受傷。
白渝之話音剛落,就被程渡牽住帶著往前跑,岑霧和封淑潔反應也極快,隻差他們兩步腳的速度。
玻璃女的身體不停在地麵劃出刺耳的聲音,飛速拋出的玻璃片在地麵陷進去幾毫米,漆黑的長廊沒有設置阻攔物,他們隻能摸索著拐角進行躲避。
“白渝之。”程渡低喊,“還有幾分鐘?”
白渝之聞言頓下腳步,他喘著氣有些呼吸不穩,把人順手推進一個拐角,他靠在牆壁上,把繩子慢慢地解開。
古堡像是一個巨大的迷宮,他們躲在一處,不遠處傳來玻璃女的嘶吼聲,敲打在幾個人的心間。
封淑潔累得彎腰撐膝,她小聲道:“我已經跑不動了,好幾次都差一點被玻璃劃到。”
岑霧抬手摸了下她的頭,無聲安撫。
幾個人粗重的喘息將玻璃女行走的聲音無限放大,周圍一切都安靜下來,白渝之摩挲著手腕,被麻繩磨破了皮,碰一下都是刺麻的疼痛,他指尖撚了點血液搓開,用教鞭戳了一下程渡。
程渡低聲:“嗯?”
白渝之側過身,又用力戳了戳,他低聲道:“我手好疼。”
“你幫我拿一下東西。”
程渡默了幾秒,他感覺到玻璃女離他們越來越近,他壓低聲音,伸出手憑著感覺接過白渝之遞過來的東西:“你還沒有回答問題——”
嚓——
燃起的火苗讓所有話都悉數消失,白渝之一臉無辜地點燃了程渡手上的蠟燭,迅速燃起的火苗照亮了他們的麵容,也瞬間讓周圍變得耀眼起來。
玻璃女的腳步聲猛然響起,封淑潔嚇得連連後退,抓住岑霧的衣袖不敢鬆開。
岑霧也蹙起眉,立刻抬頭看向傳來聲音的方向。
白渝之收回手,火機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無害的笑起來,看著程渡眼睫微顫,他伸手扯了下對方的衣角:“程渡——”
“抬頭。”
燭光將四個人的影子倒映在牆壁上,細小的晃動投映在玻璃女的身體上,程渡錯愣的目光被白渝之捕捉的很好,他一並看向那被玻璃搭建出來的身體——完完全全照應不出任何人影出來。
玻璃女高舉的手臂變成一把鋒利的刀,毫不猶豫地砍了下來,在距離他們一瞬的呼吸前,厚重的鐘聲響徹整個古堡,白渝之猛地站直,他興奮地拍了下手:“時間到,請各位玩家整理線索吧,倒計時十分鐘哦。”
古堡的燈光瞬間亮起,刺眼的光線讓人忍不住抬手遮擋,四周不再是逃不出去的長廊,而是他們最開始出現的地方,玻璃女也隨之不見。
白渝之站在他們不遠處,靜靜凝視著他們,他低頭踢了一下地麵的玻璃渣,餘光瞥了眼從一個小門走出來的連盛和史誓。
“史誓!”岑霧驚呼一聲,她緊張的將兩個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你們去哪裡了?”
史誓搖搖頭,歎了口氣:“我也不知道,就進入了一個房間。”
他突然把矛頭對向白渝之:“是你搞得鬼吧。”
白渝之扯了一抹笑:“彆亂猜,你運氣不大好。”
“你們還剩下八分鐘,要合理安排好時間哦。”
連盛瞪了史誓一眼,快步走過來,看見岑霧腿上的傷口時便緊緊蹙起眉,語氣也有些重:“快點整合線索吧,麻煩NPC離我們遠一點。”
白渝之點頭,他自然的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背對著他們,垂下頭擺弄著手。
他的手腕上被磨出痕跡,還有深淺不一的小傷口,他咬了下唇,抬起手輕輕吹了吹。
“我找到了這張紙條。”程渡把紙條拿出來,然後說了在衣櫃裡聽到的話,“看來之前說的愛人就是玻璃女的主人了。五點後它就進入了一種癲狂的狀態,而且它好像不願意提起它的樣貌。”
連盛和史誓相視一眼,連盛開口道:“我和史誓應該是陷入了幻境,我們看見了玻璃女的過往生活,它是一個很賢惠的女主人,喜歡照鏡子,而且會定時做下午茶,但是很奇怪,並沒有看見男主人在哪裡。”
封淑潔接下話:“照你們這麼說,有可能玻璃女是單相思這個古堡的主人了?”
岑霧肯定:“有點像,因為我們也找到了一張紙條。”
她把紙條攤開,上麵寫著——主人癡迷我的廚藝,卻拒絕了我。
史誓思考了幾秒,一拍手:“這麼說,應該是玻璃女幻想自己是古堡的女主人,是單相思嘍,那它是女傭之類的?”
程渡卻沒肯定他的說辭:“不好下結論,剛剛燭光找過去的時候,我並沒有在玻璃女的身上看見我們的倒影。”
“但是蠟燭之類的卻可以反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