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渡啊，你想用什麼呢？”白渝之挑選了一根鞭子，他卷著挑起程渡的下顎，“這個怎麼樣？”

程渡偏開頭：“你想乾什麼？”

“乾什麼？”白渝之仔細思考了幾秒，“是個好問題，我也想知道我想乾什麼。”

他拿起教鞭，視線自上到下掃過程渡，有幾分曖昧地將教鞭抵在程渡咽喉上，一點點往下劃過。

“我想乾的……可多了去了。”

教鞭劃落到程渡腰腹間，就被人一把抓住，岑霧氣憤地看著他：“要怎麼樣隨便你，我們都認了，三番五次戲弄人做什麼？”

白渝之靜默看了她幾秒，卻沒有反駁，他把教鞭抽了回來，他抿了下唇，無奈道：“好吧，真是無趣。”

“小寶，開始吧。”白渝之重新坐回去，他翹起腿，放鬆地靠在椅子上。

玩家們都很不解，緊張地靠在一旁。

白渝之一動不動，餘光卻鎖定在他們身上，玩家們好像很害怕他，甚至程渡摸了一把匕首藏了起來。

啊——

真討厭——

小孩拿出畫板，聚精會神地畫了起來，他目光認真，在白渝之提醒還剩下一個小時的時候停下了筆：“畫好了。”

白渝之勾唇笑了，他招了招手：“給我看看。”

小孩麵色終於有所鬆動，他把畫轉了過去：“我畫得好看嗎？”

“好看。”白渝之真誠的回答，他把畫轉過去，讓所有人都能看見，“你們覺得呢？”

但玩家皆沒有回答，白渝之掃了一眼，開口：“這是古堡，你們認不出來嗎。”

小孩自豪地點頭：“它叫博古維特古堡。”

——博古維特。

又是這個名字，這讓五個人不經留下心來。

程渡試探性開口：“你畫的不是白渝之嗎，為什麼是古堡？”

小孩不解：“我畫的就是白白啊，沒有錯的，是你們這群笨蛋無法理解！”

五個人相視一眼，程渡繼續問：“你一個人在這裡生活，你的父母呢？”

“父母？”小孩突然就怔住了，“我的父母……”

白渝之蹲下身來，他眼中滿是溫柔：“他們在問，你的父親在哪裡？”

小孩瞬間瞪大了眼睛，瑟縮起肩膀嘻嘻笑了起來，他眼球中充滿了紅血絲，轉身看向玩家們。

他身體咯吱咯吱地響，雙手捧著蠟燭，燭光乍然熄滅，隻剩下五個人的呼吸。

封淑潔害怕地往岑霧懷裡靠：“他……在哪裡……啊！”

她瞳孔中倒映出小孩慘白的臉，光線自下而上照亮了孩子一半的臉，小孩陰沉地看著她連同吐出來的呼吸都是冷的，他眼球一片猩紅，死死盯著五個人。

小孩像是生氣，又像是委屈，他怪異地扭動身體，瘋癲般出聲：“你們不知道，我爸爸很凶的，我不聽話，他就罵我！我練不好樂器，他就把我的玩具全部扔了。”

“噓——”小孩緊張，他手指都在發顫，“我被爸爸藏到櫃子裡麵，他讓我不要出聲，就像……就像這樣！”

他的手臂猛地向後折，竟是彎折了過去，他的骨頭發出碎裂的聲音，雙腿扭曲地向後折疊，小孩眼睛中流下眼淚，耳朵也沾上了鮮血，他趴在地上，一點一點朝著程渡爬過去，在地上拖出了長長的血痕。

“你身後的皮板——”小孩呆呆仰起頭看過去，突然就傳來脖頸斷裂的聲音，他大聲哭了起來，“他總是拿這個打我，好疼，真的好疼。”

封淑潔嚇得渾身發抖，岑霧也有些承受不住地抱住她。

史誓嚇得呼吸加快，他儘量穩住聲音，詢問：“你的母親呢，你媽怎麼不來幫助你？”

小孩哭得更大聲了，他嘴裡突然吐出大量腐爛的肉出來，嘴裡不停地念：“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好惡心的肉啊，好惡心！”

一番毫無邏輯的話讓五個人都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渝之呼吸粗重，他舔了下唇，他起身抱起小孩，根本不在意他渾身是血，他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和：“小寶不哭，老師在這裡。”

他哄了兩句，小孩果然停止了哭泣。

白渝之看著五個人，腳步聲極重地轉過身，他低下頭哄著孩子，把背後給了玩家。

他麵無表情撫摸著小孩的頭發，心中倒數——

三——

二——

還不等數完，就已經完全感受不到多餘的呼吸聲了。

白渝之把掉落在地上的蠟燭撿起來，重新點燃，他的視線落在孩子身上，輕聲卻帶著無法拒絕的意味：“把身體扭回來。”

小孩很聽話，幾下就恢複了正常人的樣子，他小心把蠟燭接過來，自言自語：“不能沒有光，不然就出不來了。”

“我們分頭去找他們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