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睡覺了。”

白渝之背過身看向窗外，他眼睫往下低，投下一片陰影，看不清神色。

“逃脫不了副本的話，我們會死嗎？”

程渡盤腿坐在地上，他整個人都被白渝之的影子圍繞住。

白渝之眨了下眼，他揚起笑容，轉過身低下頭看他，他的瞳孔很黑，輕聲道：“怎麼會呢。”

“希望如此。”程渡仰起頭，他定定看著白渝之，突然問，“你白天是戴了美瞳？”

“是。”

白渝之抬手虛摸了下眼睛：“因為角色設定，需要神秘一點，你覺得藍色怎麼樣？”

程渡躺了下來，他閉上眼睛，半晌才回答：“很漂亮，像大海。”

白渝之注視了程渡幾秒，轉過身站在窗前，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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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給你們三分鐘洗漱好。”

白渝之已經換好了衣服，他手裡拿著蘋果：“計時開始。”

五個人立刻起身去洗漱，掐著點來到白渝之麵前。

“給你們準備了三明治，吃吧。”白渝之推開門，他側抬眼看過去，“快點走。”

審判長帶著五個努力吃飯的人來到指定地點，他們被瞬移來到了一家醫院。

醫院很大，進進出出的隻有機器人和醫生，還有不停往裡開的飛行器。

白渝之看了幾秒，才道：“進去後不要亂說話，玩家們，命在你們自己手裡。”

程渡麵不改色：“你似乎很喜歡這樣嚇唬人。”

“閉嘴。”白渝之扭頭瞪了程渡一眼，隨即低哼了聲，“好心提醒罷了。”

他抬步就往裡走，碰見的人和機器似乎已經知道他們會到來，並不訝異，隻是稍稍點了下頭。

醫院二樓都是病房，不同的是全部都是透明的，玻璃上都滑動著他們身體的數據，病房裡空蕩蕩的，裡麵隻有一張桌子，一個碗和杯子，還有一個人。

病人穿著藍白條紋服，直勾勾盯著他們，病人的目光攻擊性並不強，但是好奇心卻凝視著人，他們目光呆滯，又有些偏執，死死盯著他們不放。

“他們看起來好像……”封淑潔話哽了下，她前麵的連盛扭過頭，輕輕抬起手。

噓——

他們遊離在人群中，又被一塊玻璃阻隔，玩家和病人對望著，眼中全然是說不出來的迷茫。

岑霧放慢腳步，仔細看了看病例，她蹙眉，小跑到白渝之身邊：“這是心理醫院？”

白渝之點頭：“是的。”

“但他們看起來不像。”程渡看著那些病人，壓抑感幾乎是撲麵而來的。

白渝之猛地停下腳步，他轉過身，靜靜看了程渡幾秒，他的壓迫感一下子就撲麵而來，藍色的瞳孔讓他多了不少隱秘感，同樣還有危險性。

“不像？”白渝之平靜問他，“已經不聽話的人，不應該關進醫院嗎？”

五個人皆是一愣，程渡進一步逼問：“不聽話就是心裡出現問題？”

白渝之好笑，他眼中全然是諷刺：“一個叛逆的人，打亂了原本的計劃，就和瘋子沒什麼區彆了。”

“副助，你們心疼他們嗎？”

白渝之揚起笑容，眼中卻無半點笑意。

“先管好你們自己吧。”

白渝之冷下臉，他快步往前走，轉身上了樓，三樓和二樓不同，到處都是走動的人，他們一言不發，安靜的可怕。

來來往往穿梭的人，他們臉上隻剩下麻木，他們行走沒有什麼規律，漫無目的地走著，手臂上掛著營養液，需要時就喝一口，這個空間內，困住了許多人。

“審判長！”是明顯帶著雀躍的聲音，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小跑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白渝之，“好想你。”

白渝之一臉麻木。

“蘇醫生。”白渝之喊他，“蘇暮！”

被叫到名字的人這才放開了白渝之，蘇暮很高，樣貌也不錯，戴著眼鏡有種禁欲的感覺，但現實是他很黏人。

白渝之變得不耐煩，蘇暮和程渡差不多高，他總是若有若無的看向程渡，有種挑釁的意味。

史誓挪到程渡耳邊，一臉嫌棄：“這新NPC心眼怎麼這麼小，總是盯你做什麼？”

“嫉妒我。”程渡麵不改色。

史誓無聲給他豎起大拇指。

白渝之掃了蘇暮一眼，打開他的手，他冷下聲：“再動手動腳，送你消失。”

“哎呀，乾嘛這麼小氣。”

白渝之退到程渡身邊，語氣偏重：“說正事。”

“我記得文含雯愛人在你這裡看診過，我想要他的病例。”

蘇暮臉色稍變，他看了眼他們身後的玩家：“你帶了一波審判員過來，早有準備啊。”

“我呢，是一名醫生，我有我的職業操守，不能這樣暴露病人的隱私。”

蘇暮臉色瞬間變了：“哪怕是個死人。”

“靠——”

程渡一拳直接打到蘇暮身上，聽著對方哀嚎一聲，蹙眉踩到他的身上：“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