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之指尖輕輕落到程渡手臂上，他說：“幫我解開。”
程渡沒有拒絕，他扯下遮蓋白渝之眼睛的領帶，不偏不倚對上NPC的瞳孔。
或許是太熱了，白渝之眼中都帶著水潤，就這麼直勾勾盯著他看。
“算我求求你，幫幫我們好不好。”
程渡不敢賭，他不知道白渝之會不會做出其他事情來阻礙他們，不然到時候才是真的危險。
白渝之搖搖頭，他哼了一聲：“不行，你不夠真誠。”
“那你要我怎麼樣？”
白渝之指腹虛點著他的麵容，勾笑著：“再說點好聽的，我就幫你。”
他拿起領帶，套在程渡脖頸上，用力往後扯，玩家不得不雙手撐在他身側，整個人虛空趴在他身上。
白渝之收緊領帶，他垂下眼，不和程渡對視：“你知道嗎，你現在特彆像……”
“像狗嗎？”程渡低頭看著他，他深吸一口氣，又猛地逼近，他輕笑著，“審判長，幫幫我們吧？我這個人嘴笨，不知道說什麼好。”
白渝之還是搖頭否認，他發出一點哼唧的氣音，揚起頭，喉結滾動了一下，他摩挲著程渡的通訊器，低聲問他：“你有沒有想過，把我扔在這裡，我會遭遇什麼嗎？”
程渡目光一瞬不瞬落在白渝之身上，NPC很瘦，此刻表情更是可憐，破碎感很強，好像受到了什麼天大的委屈。
“你這麼漂亮，他們一定都很喜歡你。”
白渝之聽到這個回答，悶笑著：“喜歡和占有是兩個事情。”
“但是我需要解釋一件事情。”程渡握住白渝之往下滑的手，“你讓我求你，不是讓你對我動手動腳。”
白渝之偏開臉，耳尖通紅，微弱的燈光根本不足以讓兩個人仔細觀察對方的神情。
“我沒打算扔下你，我準備讓其他人先走，我和你最後再出去。”
白渝之扭過頭，他不解：“為什麼？”
程渡好笑：“你當真不清楚我們被你整蠱了幾次？”
“那又怎麼樣？”白渝之咬了下唇，原本偏薄的唇此刻被咬的微腫，泛起水潤的光澤，他勾勾手，“你既然這麼解釋，那我便信你一次。”
白渝之勾了勾手指，讓程渡低下頭來。
玩家很聽話，把脖頸低下。
白渝之看了他幾秒，伸出手攀住程渡的肩膀，右手上的蛇形戒指突然閃爍了下，蛇瞳亮起藍色的光芒，冰冷的觸感讓兩個人都打了一個寒顫。
程渡感覺到莫名的恐懼感，他攥緊雙手，側頭貼近問：“你在做什麼？”
“標記你。”白渝之抱住他，他伏在程渡耳邊，輕聲道，“審判長有權選擇一個人共享他的權利。”
程渡的脖頸開始浮現大量的蛇紋，像是古老的詛咒般把玩家留在這個地方，偏偏充滿了白渝之的無可奈何。
“這是我的標記。”
白渝之推開程渡，他顫了顫眼睫：“這樣下一次，你就可以肆意的逃出去了。”
程渡渾身一怔，他垂眼將視線落在白渝之身上，才覺得心跳都緩了一拍。
似乎NPC從來沒有相信過他的話。
.
其他四個人沒有想過最後醫院門是程渡打開的，白渝之似乎沒什麼精神跟在他們身後，他們也不敢貿然詢問程渡身後的符文是怎麼回事。
“把門關上。”白渝之發絲被風吹起，他語氣很淡，動作卻很強勢，“程渡，這不是在和你商量。”
他拍掉程渡蠢蠢欲動的手，直接關上了醫院的大門，裡麵的病人渾渾噩噩地停下腳步，就這麼靜靜看著離去的人，醫院的燈忽然被打開，在整個黑夜都添了一分色彩。
那些病人慢慢消散，透過玻璃隻能看見他們悲戚的眼神。
“為什麼不能放他們出來？”史誓衝到白渝之身前，他把程渡擋到身後，厲聲道，“這個醫院有問題，審判長，你不會不知道吧？”
程渡抬手拍了拍史誓，卻被其他人拉走，他有些抗拒：“我沒事，放輕鬆。”
岑霧卻不認同：“你脖子上這麼多怪東西，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我沒事。”程渡搖頭，他視線移到白渝之身上，NPC表情淡淡，似乎有些不耐。
“我知道或者不知道和你有關係嗎？”白渝之“嘖”了聲，“你們剛剛看見的都是鬼魂，明白什麼意思嗎？”
“就是他們都死了，明白嗎？”
白渝之轉過身，不願意再多說，他扭過頭看向程渡，帶著幾分挑釁：“忘記告訴你了，這個標記起碼要過三天才能消散。”
程渡微愣，隨即才點頭：“我明白。”
NPC轉身就走，離他們遠了才揚聲道：“給你們幾分鐘敘敘舊，馬上我們就要去監獄。”
但他沒有得到任何回複。
程渡被四個人圍在中間，連盛自責：“就不應該讓你一個承擔，還不知道這個東西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程渡示意他們冷靜：“我沒事，彆緊張。”
封淑潔搖頭，她眼中滿是擔憂：“可是這可是NPC給你留下的，我怕會對你造成什麼不好的影響。”
“是啊。”史誓歎氣，“我們下次幫你攔著點，你們兩個還是不要接觸了。”
程渡被他們逗笑了，心裡一暖：“我知道你們擔心我和白渝之走的很近會有什麼風險，但是我真的沒有任何問題，我也沒有受傷，大家彆擔心。”
岑霧無奈道：“也是我們……沒能幫助你，讓你一個人承擔。”
“其實——”程渡卻反駁，“我沒有感覺有很大的壓力，包括和他相處。”
他話一出，罕見的沉默起來。
良久幾個人才出聲：“你喜歡就好。”
程渡：“……”
“不過話說，你這身後弄的是什麼妖魔鬼怪？”史誓有幾分嫌棄看了兩眼，“怎麼還整了個紋身在身上。”
程渡哽了一下，解釋道：“這是蛇。”
四個人一臉疑惑。
程渡回想當時的場景，莫名臉熱起來，他說：“應該是白渝之的手上戒指的印記，剛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