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麼?”
程渡聽見了白渝之的問題,他說:“你那日親了我。”
白渝之聽聞反應卻有些大,NPC控製著聲:“你不是擦乾淨了嗎?覺得臟還是……”
“我夢到了。”
程渡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白渝之,他一下子就有些懵,像是沒明白程渡說的話一樣。
“什麼意思?”
白渝之開始劇烈掙紮起來,但這次太奇怪了,玩家的手死死抓著他,根本逃脫不掉。
程渡目光落在他的身上,隻是說:“字麵意思。”
字麵意思……
白渝之把這四個字翻來覆去的想,好像程渡說的是真的一樣,程渡夢到他了,因為那個吻。
他漸漸停止了掙紮,白渝之在想,程渡是在考驗什麼,考驗白渝之對“程渡”的愛有多少嗎?假如他拒絕了程渡話裡隱晦的意思,那他又要怎麼辦?
白渝之慢慢扭過頭,他目光落在了遠處,又像是聚不起焦,他在出神,在想這個難題。
“程渡。”白渝之身體就這麼軟了下來,他勾起一抹笑,“你說真的嗎?”
在他話出去的那一刻,白渝之分明看見了程渡眼中的震驚。
“你出來。”
白渝之根本沒有猶豫,他打開了程渡的限權,隻有程渡一個人能出來。
瘋了也好,白渝之的確癡迷這張臉不是嗎?
就像程渡就這麼求了求他,白渝之就很想很想抱住程渡。
NPC牽著程渡的手,把他帶到了一個房間,然後用力帶上了門。
白渝之呼吸都變得急促,他不敢看程渡的臉,隻是顫抖地去摸對方的臉,從額頭一路滑倒嘴唇,他是在確認,又像是把自己在生與死之間來回掙紮。
這好似一場靈魂的背叛,白渝之被程渡吻住了,他完全出於一個被動的狀態,被玩家按在了牆上,絲毫動彈不得。
他和一個程渡接吻,在遊戲中他又和另一個程渡做了所謂的愛。
白渝之衣服被撩了上去,他探出舌尖,又摟住了程渡的脖頸,他能感覺到,程渡的手隻流連在他的腰間,並不願意往上。
他突然按住了程渡,白渝之嘴唇都紅腫了起來,他大口喘著氣,眼底卻染了不屑和挑釁,他讓程渡蹲下,又抬起腳踩在對方的肩膀上,喘息著問:“你真的做好了準備嗎?”
程渡額頭上滲出了細汗,他點了點頭,啞聲問:“你為什麼要接受我的邀請?”
白渝之笑了兩聲:“因為我感覺你很想我答應你。”
“這也是故意設下的圈套嗎?”
白渝之搖搖頭,他把程渡拉了起來,又重新吻上了對方,他們一路晃到了床邊,NPC忍不住夾上腿,他挺了下腰,輕聲低喃:“我隻是……隻是想要原諒自己。”
“什麼?”
程渡把頭埋在白渝之的頸窩,隻要NPC沒給他反應,他就沒再有動作。
白渝之抱著他,他看著頭頂的燈,突然開口:“你知道人在死之前,會有預感嗎?”
程渡“嗯”了聲,他聲音聽起來很冷靜:“你想殺我嗎?”
“我不想。”
但程渡沒說信不信。
白渝之一個人自言自語:“或許你又在猜測,我就這麼答應了你,是不是有什麼陷阱。程渡啊——”
眼淚無聲從眼角滑落,他說:“我隻是想你了,想那個會配合我的程渡,會縱容我的程渡,你覺得,我和‘程渡’會是什麼情感呢?”
程渡沒回答他,他也在思考,白渝之感受得到。
白渝之突然就笑了,他緩緩鬆開手,又抬起,他低聲:“忘記摘掉你的通訊器了。”
他指尖發顫,按住程渡通訊器上的連接處,義無反顧地摘了下去。
白渝之也不清楚會發生什麼,他清楚的是,他需要摘下來,無論從哪個角度。
“你走吧,會有機器人帶你回去的。”
白渝之把程渡推開,他一個人躺在床上,眼角都泛紅,他輕聲說:
“你沒什麼反應不對嗎?”
他把頭埋進臂彎裡,小聲嘟囔:“搞的好像是我逼迫你一樣,我不想違背自己,你還是走吧。很快……我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了。”
也不知他對誰說,隻是可惜,房間內隻剩下他一個人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