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渝之房間內的陳設很簡單，幾乎沒什麼東西，和NPC平日裡透露出來的感覺完全不同，衣櫃裡簡單放置了幾套常見的衣物，一張辦公桌還有一張床，便再無其他。

地上鋪上了地攤，踩在上麵消磨了腳步聲，沒人敢出聲，他們迅速分了工開始搜查。

不知為何，程渡一眼就盯上了那張辦公桌，他緩步走過去，剛想要伸出手摸一下，下一刻手就撲了空。

辦公桌是虛擬的，根本就不是真的。程渡眼眸顫抖，他緩緩蹲下身，指尖摸到地毯那一刻，他感覺到自己耳邊都是作響的聲音，他又那麼一瞬的懵，或者是恐懼，他心跳加速，是無法確認的感覺。

程渡咬了下牙，然後用力將地毯掀開，下麵是隻是空空如也的地板。

史誓看見他的動作，困惑問：“你在做什麼呢程渡？”

“找到什麼了嗎？”

程渡輕搖了下頭，他指尖懸在半空中，蜷縮了下指尖，他停了下，又重新將手拍在了地板上。

亮起的光線讓程渡呼吸困難，無數的光線順著藏匿的紋路蔓延著，他眼眸中都倒映著藍色的光芒。

就像是白渝之的眼眸一般。

不，那個NPC是黑色的眼睛。

程渡害怕似的收回了手，他在這一刻真正明白了那日去搜查“程渡”家中，白渝之為何對他有那麼大的殺意，他幾乎和白渝之共享了許多秘密。

“你找到了？”

岑霧驚喜，四個人齊齊走過來，彎腰在程渡周圍站定，原本還是地板的地麵就是一扇門，朝著兩側分開，最後形成一個大約長寬高15cm小空間。

程渡伸手拿出唯一的紙張，他手上的青筋都暴起，紙張被他們翻了過來，那是一張由無數的照片拚貼成的。

一眼就能看出照片中的人都是實驗失敗的人，他們神色痛苦，身上都是針孔。

白渝之居然把這些照片都彙聚在一起。

裡麵還有一張卡，有點像電話卡，很小一張，是銀色的，程渡拿出來遞給連盛，他聲音是無法表達的疲倦：“應該可以插到通訊器裡麵。”

連盛拿起來，剛貼合到通訊器上卡就懸浮了起來，而下一瞬在他們麵前的就出現了被投影的虛擬屏幕。

“這是我們開啟重生計劃的第一步，我是受邀負責的這項計劃的負責人白渝之。”

“這項計劃分為三個部分，第一部分就是文含雯，我們文博士的實驗為基地，她發現人體中有一種可以轉化為巨大傷害力的能量，我們要利用起來這種能力。第二部分，由心理醫院替我們召集這些人，我們會劃分出來不合格的人進行演化實驗，把他們變成無法打打敗的‘人’，另一部分就會進行第一部分的實驗中，最後一個部分，我會利用文含雯做輿論引導，把視線轉移到她的身上，並且會發布公告，說明情況。那些能量會被聚集到上空，形成能量球，隻要積累到一定能量，就會爆炸。”

“到那個時候，多餘的人就會不複存在，我們這個世界留下一批重要的人就行了，他們已經為我們更好的統治這個世界做出貢獻！”

“而那個時候，他們就會變成我們的傀儡，被我們操控，我們就會成為最終的領導者。”

“這是目前的初定計劃，或許會有變動，到時候會通知大家的，費仍，你跟我過來，我教你怎麼催眠，相信你會學習的很快。”

白渝之的聲音漸漸淡了出去，劉妍聲音響起：“程渡，你在拍什麼？”

“程渡”笑了起來，他壞笑著：“自然是能夠威脅我們審判長的東西啦，一個根本無法銷毀的音頻，夠我們保存性命的啦。”

後來“程渡”和白渝之在一起了，這段音頻也被交給了白渝之，但是難保“程渡”沒有備份。

這張卡後麵還有許多人的信息和死亡錄像，有些是“程渡”錄的，有些則是白渝之錄的，他們都在欣賞這場殺戮。

“所以他想殺你，也是這個計劃到了尾聲。”封淑潔字句顫栗，“這個世界真的是瘋了，幾個人借助機械的力量，試圖成為人類的霸主嗎？”

“還有一段。”

連盛倏然出聲：“你們看，是文博士的。”

這段視頻是人手持的，文含雯躺在地上，她意識已經不清醒了，鏡頭扭轉了下，白渝之愉悅的聲音響起：“文含雯，你看看你這幅樣子，裝什麼清高呢。”

他手上拿著一管藥劑，對著鏡頭晃了晃，然後毫不猶豫對著文含雯紮了進去：“這是鎮定劑，我們新研發的，就是你意識清醒，但做不出任何表情，與其控製你的表情，不如外力來的快，你完全可以製作成一場懸案，幫助我消滅那些礙眼的人。”

“你說是不是啊，‘程渡’？”

白渝之似乎被人從後背抱住了，鏡頭晃了一下，“程渡”聲音很輕，也很親昵：“你喜歡就好。”

鏡頭前麵再次出現了一把刀，白渝之挑釁地笑著：“文含雯，再見啦。”

視頻到此結束，真正的凶手是誰已經不必再猜。

連盛取下卡，五個人心情都有些沉重，都還沒緩過神，就聽見大門打開的聲音。

白渝之語氣輕快，又有一種戲謔：

“哇哦，有人進來了，怎麼都不打聲招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