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含雯事件是個引子，步步勾勒出那群人的野心，簡直可怕，或許有許多人已經接觸到了更深的層麵，卻被永遠堵住了嘴。

文含雯死後嘴裡被塞滿了閉嘴兩個字，何嘗不是在警告其他人。

他們六個人躲在這個空間內，小孩說要明天早上才能離去，不然很容易就會被發現。

幾個人也沒法翻身，就這麼趴著過了一晚，耗損的體力讓幾人無法糾結姿勢，沒閉眼多久就昏沉睡了過去。

次日天剛亮，程渡就被敲擊聲驚醒。

“你們還好嗎？”問話的是個男人，他試探著，“稍等，我們這邊先銷毀探頭然後你們再出來。”

小孩回答速度更快，更準確：“五個人都在。”

男人“嗯”了聲：“我們明白。”

大約等了十來分鐘他們才等到男人打開出口：“小心一點，動作要快，我們堅持不了多久。”

這個男人封淑潔是認識的，她有些驚喜：“這就是上一次把文博士那些日記給我的人。”

“又見麵了。”男人也看見了她，“隻是場景不同了。”

六個人成功起了身，男人沒多說其他的話，隻問小孩要不要一起，但是被拒絕了，男人也就沒多做挽留。

“跟著我們走，放心不會被發現了，早就摸透了這個地方。”

他們一共八個人，都分工有序，顯然不是第一次乾這樣的事情。

五個人簡單換掉了衣服，通訊器早就在通緝發布那一刻被扔掉了，連盛把重要信息都保存在那張卡裡。

“你們不是說被殺了嗎？”

男人把他們帶到了一間房子的密室裡，把營養液遞了過去：“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對。”

封淑潔和他們最為熟悉，連盛也將卡遞給了她，她把營養液打進身體裡麵，感覺體力恢複了不少，才出聲：“我們發現了很重要的事情，能否給我一個通訊器？”

她的要求很快就得到的實現，封淑潔把卡放到通訊器上，很快就被讀取成功，原本已經看過發內容重新播放，還是一如讓人感到憤怒。

在密室裡的人看完這個視頻，臉上的神情剩下茫然，男人撐著桌子站起來，他艱難問：“然後呢？”

封淑潔把所有的事情一一梳理給他們，從這個項目成立，到他們看見心理醫院和黑市的實驗與交易，說完後，連封淑潔自己的心情都無法平複，更何況其他人。

“你說審判長要殺了我們？”男人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瞪大了眼睛，猛地扭頭看向程渡他們，他伸出手指著三個人，“那他們為什麼在這裡！“你不會也在騙我們吧？”

這無疑是巨大的衝擊，突然就告訴他們，他們一直相信的審判長，要殺了他們，毀滅他們，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精心編造出來的假象。

封淑潔搖了搖頭，她還是沒忍住哭了出來：“告訴你們的全部都是事實，沒有一句是假話。我們五個人目前唯一的想法，就是阻止這場悲劇。”

“悲劇……”

男人看向同伴，無聲的交流像是在淩遲一樣，三個人被悄無聲息地審視著，聲音被無聲的掐斷，根本沒法發出一點聲音，愧疚感和痛苦一並湧了上來。

程渡動了下嘴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這件事情很重要，也令人很震驚，我們一直以為他們在利用文博士，以此掩蓋他們還在繼續進行實驗，但是我們沒想到，他們的目的是我們，是想用我們來滿足他們的貪欲！”

男人搓了下臉，儘量穩著情緒：“你們在這裡不要走，我們需要告知其他人，抱歉了。”

封淑潔搖搖頭，目送著幾個人離開。

史誓擔心：“他們會回來嗎？”

“會的。”連盛拍了拍史誓的肩膀，他沉重道，“要相信他們。”

程渡深吸了口氣，隨即緩緩吐出：“他們還要相信我們這三個人，給他們帶來過傷害的三個人，說是不幸，我們才是最大的不幸。”

此話一出幾個人都安靜了，默默在密室裡等待他們的到來。

好在沒過多久密室的門就被打開了，這次來的人更多。

男人快步走了進來，然後拿出一張紙，迅速說道：“我們一共是三千人，人數並不多，對抗他們簡直天方夜譚，視頻我們確認過不是假的，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自救。我們找人把視頻悄悄傳播開，能勸幾個人是幾個人，白渝之在大眾心中是很難撼動的。”

“但我們調查了這麼久，也有所察覺，雖然很不相信。”

男人繼續說：“我們不敢拖，能拉多少人就有多少人，明天直接攻擊大樓，我感覺就快要來臨了。”

他看著玩家們，眼淚毫無征兆地掉落下來：

“文博士說，人類利益才是至高無上的，人類不應該——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