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哪裡？”

封淑潔剛動了一下，就聽見岑霧低聲道：“先彆動。”

“我身邊好像有人。”岑霧剛要摘下眼罩就感覺到身側有呼吸掠過，她動作一頓，緩緩把手放下，她放低了聲音，“我不動。”

回答兩個人的隻有皮鞋踩踏地板的聲音，她們兩個人坐在原位，並沒有大動作，直到清脆的鈴聲響起，她們才聽到熟悉的聲音：“可以摘下來了。”

兩人沒有猶豫，立刻拉下眼罩，四周都是空蕩蕩的課桌，牆上布滿了灰塵和蜘蛛網，但是光線太暗，無法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到底如何。

她們對視一眼，才齊齊轉向聲音來源，在她們的前方有個講桌，房間陳設幾乎和程渡的房間一般無二，但唯一缺少的人就是白渝之。

講桌後麵隻有一個黑影，依稀能辨認出是個男人的影子，封淑潔眯著眼看了幾秒，扭頭看向岑霧，她無聲動了動嘴：“白渝之。”

她們看出了那個剪影是白渝之。

“封淑潔同學，岑霧同學，你們預習課本了嗎？”

岑霧手往課桌抽屜裡麵一探，拿出了一本書，上麵寫著——《xue》。

學？

封淑潔也翻找出一本書，同樣的封麵。

剪影又說：“請同學們做好上課的準備，不要交談。”

“上課時間到，請各位同學翻到課本第一頁。”

兩個人按照指令照做，第一頁是一幅畫，一個小女孩坐在一張桌子麵前，她的身旁應該是她的爸爸媽媽。

但是三個人的氣氛並沒有特彆和諧，整個風格都偏陰暗，昏暗的燈光下的小女孩無助的哭泣著，地麵是被撕碎的紙片，父親似乎在辱罵一些什麼東西，而媽媽則是用力敲擊著桌子。

並不幸福的畫——

“告訴老師，你們從中感受到了什麼？”

兩個人還在猶豫誰說，剪影就點了人：“封淑潔，你來。”

封淑潔深吸一口氣：“我感覺這個小女孩很壓抑，很痛苦。”

“岑霧，你覺得呢？”

明明白渝之的聲音如此溫柔，但聽下來隻感覺害怕。

“她的爸爸媽媽對她，應該很失望，這張圖上麵還有不少書，應該是不喜歡小女孩畫畫吧。”

剪影點了點頭，他移動到岑霧身邊，輕笑了一聲，然後溫和出聲：“老師這節課要上的內容是，‘你和其他人孩子不同，你的父親不愛你，你要好好學習’。”

“什麼？”

岑霧下意識就要伸手去抓剪影，她往前撲過去，但直直撲空，下一秒所有燈光打開，刺眼的光線讓兩個人抬手遮住了雙眼，她往下走了一小步，卻感覺腳下一片淩亂。

.

“草，什麼時候給我戴的眼罩。”史誓抬手就把眼罩扯了下來，一瞬間晃過來的光線讓他忍不住躲避了一下。

連盛也摘了下來，剛沒來得及有動作就感覺桌麵被敲了下。

他反應極快地抬起頭：“誰？”

是個影子——

史誓聞言看過去，下一秒他就認了出來，驚呼一聲：“白渝之！”

回應他的隻有飛過去的教鞭。

“嘶。”史誓痛呼一聲。

連盛餘光掃了過去，然後他端正坐在座位上，用眼神示意史誓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