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魅影(十七) 暗害(2 / 2)

頊然點點頭,他鬆開路嶼:“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

說完他就轉身,朝著劇團寢室的方向走去。

陸子堯看著他的背影,一種奇怪的感覺縈繞心頭。

頊然明明是個很散漫的人,為什麼,他會一直願意聽路嶼的話?

他想起了在第一個副本看到路嶼和頊然在一起行動時自己內心的驚訝,雖然經曆了後麵的許多後他早已把這份驚訝忘記了,可是如今回憶起來,卻還是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陸子堯攙著路嶼回到屬於他倆的小隔間。

把路嶼的西服外套脫掉後才發現他身上的傷遠比看起來要嚴重。

被壓斷的左手小臂此時已經腫了起來,其他裸露在外麵的皮膚也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劃痕,身上也有被斷裂的木板紮破流血的地方,鮮紅的血液從襯衫裡星星點點滲透出來。

“得把襯衣也脫了處理一下。”陸子堯看著這些駭人的傷口卻格外冷靜,比之在木禾高中的時候淡定了不少。

他小心翼翼地將路嶼的手放在桌子上,接著轉頭去打了盆水又找了兩條乾淨毛巾和換洗襯衣來,順手還從儲物室偷了把剪刀。

怕讓骨裂的手臂病上加病,陸子堯不敢輕易動那隻手臂,隻能把路嶼身上的襯衣直接給剪了下來。接著他就開始給路嶼清洗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

昏黃的燭光曖昧不清。小小的隔間內,陸子堯手裡拿著毛巾,慢慢拭過路嶼脖子上被劃得最嚴重的那道傷口。

“有點疼,你忍一下。”陸子堯咬咬牙。

路嶼很平靜地“嗯”了一句,卻在一秒之後被溫熱的毛巾浸過傷口,疼的“嘶——”了一聲。

“……”

陸子堯心說你答應得倒是快。

他隻好說些話來轉移路嶼的注意力:“你說剛剛有人推了你一把,是誰?”

路嶼用沒傷到的手臂支著頭:“沒看到。”

他當時的心思全在天花板的吊燈上,除了頊然喊了他一句,他完全沒分出功夫去觀察身邊的人,隻能感覺是一股不大的力道從後麵推了他。

他其實能從那股力道猜出是誰,可是畢竟不是親眼看到,所以路嶼並不想把自己的猜測告訴陸子堯。

陸子堯心有餘悸地歎了口氣:“幸好隻是手骨折沒砸到腦子,等我們出了副本,應該就會好起來了。”

他接著道:“那個查理怎麼回事,就非要至傑西卡於死地嗎?兩個人有這麼大仇?”

路嶼說:“被他親手殺掉的人莫名其妙的複活,他當然害怕。不管出於什麼心理,他都會嘗試再把傑西卡弄死一次,畢竟隻有死人不會說話,也不會暴露他之前乾的那些事。”

陸子堯仔仔細細地給路嶼把全身的傷口處理了一遍,又找了兩塊木板做了個夾板把骨裂的小臂固定好。

在做完這一切之後,門外就傳來敲響了六下的鐘聲。

“好好休息一會兒吧。”陸子堯扶著路嶼睡到他的那張下鋪床上。

路嶼安靜地點點頭,似乎也分不出多餘的力氣再乾彆的事。

陸子堯把他的手安穩放好後,自己搬了張凳子過來坐在旁邊,以防路嶼睡著後無意識的翻動會不小心把骨折的手臂壓壞。

眼下沒有比路嶼的傷勢更重要的事,就算不論感情,如果路嶼真的出什麼事了,陸子堯也沒有信心能靠自己活著出副本。

雖然覺得自己已經有所成長了,可是在陸子堯內心最深處,依舊還是下意識地想要依賴路嶼,更何況這個副本的難度已經有所提升,缺少了路嶼這個得力乾將,那他們生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一分。

陸子堯在椅子上坐了很久,一開始還聽著路嶼均勻的呼吸聲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分析目前得到的線索,再後來就慢慢犯了困意。

不知不覺,陸子堯居然坐在椅子上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其他人都已經回來了,頊然也搬了把椅子坐在他旁邊,接替他看顧路嶼。

“幾點了。”陸子堯驚醒,暗罵自己不負責任,看個病人居然還能看睡著。

頊然抬了抬眼皮:“差不多12點半了吧。”

“什麼!?我睡了這麼久?”陸子堯驚訝道,他記得自己在睡著之前最後一次聽到鐘聲是敲了九下,也就是說他居然在椅子上坐著睡了3個多小時。

頊然譏笑道:“是啊,睡得像死豬一樣,我在這折騰了半天你都沒醒。”

陸子堯:“……”

“晚上有什麼事發生嗎?”陸子堯轉移話題。

頊然說:“沒有,我一直在盯梢,女生們晚上沒事早早就回寢室了。”他懶懶地伸出手指了指隔間外麵:“他們幾個忙著修舞台和道具忙了一晚上,才剛回來沒多久,現在估計累得已經睡著了。”

陸子堯又俯下身去看了看路嶼。對方的臉色依舊不大好看,似乎在做著什麼不好的夢,他緊咬著嘴唇,額頭上蒙著一層虛汗。

陸子堯拿過毛巾幫路嶼把汗擦乾:“他中途醒來了嗎?”

頊然搖搖頭:“沒有,剛剛好像還有點低燒,不過現在沒事了。你要麼去我那邊休息吧,下半夜再換你過來看著他。”

畢竟是骨折病人,這破副本裡也沒個醫院。距離出副本還有四天,如果不一直照看著,萬一一不小心碰到患處,可能會加重病情。

“行。”陸子堯點點頭,說著就起身準備到頊然的那個隔間接著睡覺,他這幾天也的確是很累了。

可是走到一半,陸子堯卻突然想起了什麼,他回過頭朝頊然問道:“對了,今天巡視的人是誰?”

頊然側過頭迎上陸子堯的目光,在他的臉上看到了一絲古怪的神情。

頊然想了想:“我們寢室的都回來了,那應該是女生那邊的人去巡視的吧。”

陸子堯感覺自己腦子“嗡”了一下。

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來,他小聲驚呼道:“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