輿論還在發酵，有人比鄭黛林更加更加關注這條熱搜。

“那我還真是要謝謝舅媽，給我這個報答你們的機會。”

“那我還真是要……”

淩晨的大都市，高樓落地窗大廳裡，鄭黛林的聲音反複被播放，在空曠的辦公室裡泛著回音。

窗簾擋住了照進來的微光。男人獨自坐在真皮椅上，黑西裝乾淨熨帖，隻在他臂彎處又幾道清晰的褶子。

他眉宇間透著清冷與疏離，薄唇緊抿，修長的五指散漫地搭在鼻梁與唇上，周身散發著若有似無的檀木香。

他一遍又一遍聽著熱搜的錄音，眼底如被投入石子的古井有了波動。

白璟之早年經商時跟人抽過幾次煙，後來很快戒了，隻是一個人思考時，還會下意識做吐煙的動作。

指腹順著精致的側臉輪廓劃過落下，他終於確定了什麼，仰靠在椅背上。

他打開手機電話，拇指停在撥通鍵上，還在猶豫。微光打在下顎線上，將一部分肌膚照得通透細膩。

“鄭黛林。”他念出熱搜中那個名字後頓了頓，辦公室外響起敲門聲。

他眉頭蹙起：“誰？”

“白總，是我，孟衣晴。”

“有什麼話在外麵說吧。”

“哦。”門外的女人不情不願應道。

白璟之，商界最神秘的存在。白家家族企業從民國一脈延傳，如今在商業帝國中占據著重要的地位。

但是白家人從不親自示人，而是依靠管家與外界溝通。

孟衣晴曾在兩年前的晚宴上，見過“疑似”白璟之的人一眼，僅僅驚鴻一瞥，至今也沒有忘記。

如今隔著門，她能聽出這個聲音和兩年前一模一樣。

她忐忑地撩了撩頭發：“我是華娛旗下的藝人，上次給白總遞的自薦信，被貴公司的經理私自退了。我就想親自找白總談談，剛才聽到辦公室裡有聲音……”

白璟之打斷了她的自我介紹：“有什麼要談就說吧，孟小姐。”

他的聲音禮貌又疏離。

“貴公司旗下的服裝品牌Phoenix一直沒有代言人，我想以我的咖位，剛好能和貴公司進行合作。”

“Phoenix？”

“沒錯，Phoenix的民國複古理念我十分喜歡。”

“孟小姐，經理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他把玩著辦公桌上的玉石像，指節搭在桌延，“Phoenix不需要代言人。”

他的聲音低沉微啞，就像精心采釀存放百年的紅酒，自帶三分鄭重與驕矜。

“可是……”

“讓你白跑一趟了……最近的熱搜孟小姐有沒有關注？”白璟之話鋒一轉。

孟衣晴以為他開始與自己套熱乎，不禁有幾分高興。就算沒有Phoenix的代言位，和白璟之搞好關係，肯定有比這更好的好處。

“當然在關注了，看到我總是占用公共資源，還怪不好意思的。最近一個不認識的素人，也莫名跟我扯上了關係。”

孟衣晴的語氣中有些小得意。

“是鄭黛林吧。”白璟之的聲音終於有了些波瀾，“孟小姐對她上熱搜有什麼看法？”

“還能有什麼看法，涉世未深的小姑娘罷了，估計來娛樂圈轉一圈，覺得沒意思就會離開了。”孟衣晴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彎彎的眼睛精致俏皮。

白璟之細細品味著這番話的含義，起身來到落地窗前，打量著晨光中漸漸湮滅的城市燈火。

“知道了，孟小姐請回吧。”

“白總？”孟衣晴有些詫異。

“請回。”他淡淡說道，聽著她的腳步聲消失在遠處。

孟衣晴獨自在黑暗中行走，看著電梯朝她緩緩打開，內心無比不甘。就這麼離開了嗎？

她緊握著拳頭，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麵，噠噠聲有幾秒失去節奏，很快恢複如常。

她聽聞白璟之難得一見，專門天沒亮來拜訪，卻沒想到是這個結果。不過，還沒結束……

白璟之這次撥通了電話，對麵傳來助理爽快的招呼聲。

“白總，為了配合您的作息，我可真是不容易啊。”

“麻煩最近正常回來。”白璟之說道。

“什麼？”助理一整個愣住，他可不是白璟之這樣不會累的奇葩，調作息不得幾天困得乾不好活。

“我說，”麵對相處多年的助理，白璟之語氣帶著點不正經的壞笑，“我要早睡早起。”

“遵命，我的白總——”助理欲哭無淚地嚎道。

“對了，你去查一查熱搜上鄭黛林的信息，還有……放熱搜的人。”

“那個素人……好好！我一定辦到！”助理此時內心無比好奇，對娛樂圈從不關注的大總裁，怎麼破天荒關注起這個素人來了。

不過他深知白璟之的脾氣，沒有多問，隻專心乾好分內的工作。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