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和淩本身就同根同源——”

盛淩霄打斷他，語氣篤定：“是淩在影響我。”

今天薑寧恐懼的眼神，讓他已經有了決定。

他道：“我接受電擊治療。”

林醫生皺起眉頭，表情嚴肅起來：“你真的想清楚了？”

“電擊治療過程極其痛苦，而且帶有一定風險性，負麵影響目前還不能完全預估，說不定會加重你的病情。”

盛淩霄：“我知道。”

林醫生歎了口氣：“每個療程一星期，中間至少需要間隔一個月，你想什麼時候開始？”

盛淩霄：“現在就可以開始了。”

隻要他可以克製一切妄念，就可以作為朋友亦或是學長繼續守在薑寧身邊。

*

因為膝蓋不方便工作，薑寧請了個病假，陸凡是個好老板，很痛快地通過了病假，還主動多加了兩天。

所以薑寧突然有了一整周的假期，錢瑞鵬推著薑寧到處跑，兩人每天吃喝玩樂，好不快活。

但錢瑞鵬一直惦記著盛淩霄，他最初的第一代男神。

“為什麼我一來，他就不來了？”錢瑞鵬有些鬱悶。

五天過去，盛淩霄都沒有去過咖啡館，以至於他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了幾天都沒等到。

沒搞清楚盛淩霄的態度，他心裡有些焦灼，而且薑寧上次腿傷的事情，還沒有向盛淩霄道謝。

薑寧說：“他之前和我說了，這幾天比較忙。”

但沒想到忙到連來店裡吃早餐的時間都沒有。

薑寧這幾天心裡有些空落落的，以往每天盛淩霄都來的時候不覺得怎樣，現在竟有些不習慣。

他問盛淩霄哪天回來，卻得到模棱兩可的回答，“快了”。

薑寧一直想著要如何答謝盛淩霄，現在連答謝都沒有機會。

錢瑞鵬沉默了一會，突然握拳：“啊啊啊不行，我得想想辦法！”

薑寧看著手機，悶聲道：“你能有什麼辦法。”

目光落到薑寧的手機上，錢瑞鵬眼睛一亮：“你把他微信推給我吧！”

薑寧：？！

“不行。”他斷然拒絕，錢瑞鵬的跳脫程度他是清楚的，不知道能做出什麼離譜的事情來。

“怎麼多年的交情，你居然為了一個男人拒絕我，你變了！”錢瑞鵬指指點點。

薑寧：……

錢瑞鵬三指並攏對天發誓：“我隻是想在見麵之前，和學長先打個招呼。”

“絕對不亂說話！”錢瑞鵬信誓旦旦。

在錢瑞鵬的軟磨硬泡以及再三保證之下，薑寧還是把盛淩霄的微信推給了他。

薑寧見他終於安分下來，剛要鬆了口氣，當天下午，這貨又有了新的想法，鬨著要去酒吧玩。

薑寧看著他那亮晶晶的眼神，預感有些不妙：“去酒吧乾嘛？”

“當然是釣男人！”錢瑞鵬興致勃勃。

薑寧：“……沒有很想釣怎麼辦？”

“不行，不能浪費。”錢瑞鵬從身後拿出兩套女裝，“我在國外特地給你帶了兩身特彆適合你的裙子！”

薑寧：“我能拒絕嗎？”

這幾天，錢瑞鵬一直沒有放棄讓薑寧陪他一起穿裙子的想法，但薑寧總是以腿腳不方便搪塞他。

幾天過去，薑寧的膝蓋已經消腫，隻留下青紫的印子，這個理由實在是糊弄不過去了。

“不行，今晚我絕對讓你豔壓全場！”

薑寧：……

謝謝，但大可不必。

可是錢瑞鵬這貨，縱容他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就像女裝這件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被按在椅子上被倒騰了倆小時，錢瑞鵬終於滿意了，美滋滋地拉著薑寧合影發朋友圈。

薑寧警告：“你記得屏蔽我們的共同好友。”

錢瑞鵬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

嘴上答應得好好的，他轉手給通過了好友申請但始終一言不發的男神發微信：“盛學長，很高興再見到你喔~希望可以和學長成為點讚之交【笑臉】”

附上新出爐的薑寧生無可戀的比心表情包。

*

一小時後。

盛淩霄終於從病床上坐起身，抬手將汗濕的頭發抓向腦後，露出飽滿濕漉的額頭。

他像是剛從水裡撈上來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早已被冷汗浸濕，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肌肉的線條。

第一個療程，終於快要結束了，短短五天時間，他竟瘦了七斤。

治療確實有效，這些日子，他長期處於放空狀態，再沒有回想起那個夢境。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舒展開一直緊皺的眉頭，有些吃力地站起身，穿上外套，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習慣性地去看薑寧有沒有發來信息。

沒有。

他們這些天的聊天不多，薑寧不是一個話多的人，隻是每天發一些漂亮的照片給他看。

每張照片，他都點開看了好幾次，陪著薑寧度過了那麼多個早晨，他似乎已經可以透過這些照片，想象出薑寧拍下它們時候的表情和樣子。

這種虛幻的想象能緩解一些他的痛苦。

新加上的好友發來了新消息，盛淩霄動作遲緩地點開。

半分鐘後，他的手指痙攣似的顫了顫，點開了錢瑞鵬的朋友圈，狹長深邃的眼睛緩緩睜大，瞳孔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