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到嘴唇發抖,似乎難以置信:“你……你是薑寧?你不是個女的嗎?”
“你耍我?”
好在他的助理老早就識趣地花錢清場了,所以吧台附近一大片都沒有人,音樂聲掩蓋了他們的交談,這才沒讓人看了笑話。
薑寧搖搖頭:“我可沒有故意耍你。”
宋澤回想起當晚種種,簡直悔不當初、羞憤欲死。
人不會也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他卻在薑寧手上栽了兩次!
薑寧不就是傍了個老頭嗎?
他不是惹不起,隻是不想惹麻煩,反正他以後又不在盛放了,就算惹了又能怎樣?
他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突然嗤笑了一聲:“聽說你傍了個老頭?”
薑寧皺眉,有些疑惑地看著他。
在宋澤眼裡卻是不敢承認的意思:“怎麼?你也知道不好意思,為了能滾回來,連老頭都下得去嘴,之前在我麵前的傲氣去哪了?真能裝啊。”
既然已經破罐子破摔,盛怒之下,他徹底撕碎了斯文的偽裝。
薑寧完全沒聽懂這人到底在胡扯些什麼,以至於想生氣都氣不起來。
於是容貌清冷豔麗的美人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他,眼裡是淡淡的疑惑,似乎在想,這傻缺在發什麼瘋?
錢瑞鵬可沒那麼好脾氣,齜起牙,小嘴嗶嗶啵啵就是一通輸出,夾雜了英語、日語、德語、法語、西班牙語、葡萄牙語,語速飛快氣勢磅礴抑揚頓挫精彩紛呈。
壯蘿莉兩手叉腰,一步一步逼近,就差把唾沫星子全部都糊他臉上,宋澤想要打斷施法卻發現根本插不進去話,竟被逼得步步後退。
度過了漫長的五分鐘,錢瑞鵬終於罵完了,優雅地抽出宋澤胸口折疊的手帕擦了擦嘴角,擦完貼心地塞了回去:“罵人都不知道罵點新鮮的,還要爺教你。””
“還沒學會的話,我可以免費再教一遍,如果還不會。”他掀起一邊嘴角,翻了個白眼,“我可不教智商不夠用的傻子。”
“你、你……”宋澤哪裡見過這場麵、受過這等屈辱,抽出手帕狠狠地摔在地上,劇烈地喘氣,手指顫抖地指著錢瑞鵬卻說不出話來。
錢瑞鵬插著腰,環視周圍已經嚇傻了的助理,蘿莉音甜得像是在撒嬌:“看什麼看?有本事來告我呀。”
作為一個華國人,他對國罵情有獨鐘,在國外呆了那麼多年,但凡到一個新地方或者認識一個外國朋友都要學幾句其他國家的國罵,以至於練就了如此高超的絕技,在任何吵架中都能立於不敗之地。
不管對方是來自哪個國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都能從祖宗十八代到身體各器官全方位無死角地問候到體無完膚,而且輸出爆發力極強,一旦啟動根本無法打斷。
宋澤很有幸,在他麵前班門弄斧,狠狠地漲了一波見識。
薑寧驚歎地看著錢瑞鵬凱旋歸來,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腦殼。
……好有安全感。
“都是你們逼我的!”宋澤終於緩過勁來,他咬牙切齒,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陰狠,“你,被徹底封殺了!”
他抬起下巴,麵部每一塊肌肉都在用力,大手一揮:“我就算是賭上我的事業不要,你這輩子也彆想再過上一天好日子!”
對薑寧來說,這威脅毫無威懾力,隻覺得好笑,又有點疑惑,那些離譜的傳言裡他到底傍上了哪位老頭?竟能讓宋澤忌憚?
“先生、先生您不能進去!”附近傳來一陣騷亂。
薑寧正要回頭看,一件帶著溫度的長款大衣披在了他的肩頭,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拉著衣領,把他嚴絲合縫地裹了起來。
“你的事業確實是不想要了。”男人披好外套後卻沒有看他,目光直直對上了叫囂的宋澤。
薑寧看著盛淩霄寬闊的肩背和修長的脖頸,愣了一秒,立馬低聲問錢瑞鵬:“你把學長叫來的?”
錢瑞鵬也有些懵:“但我不知道會遇到宋澤。”
薑寧今晚一直冷淡的美人麵具終於碎了:“可他也是圈內人!”
錢瑞鵬臉色一白,知道自己闖禍了:“那怎麼辦?!”
宋澤的反應有些奇怪,正遲疑地盯著眼前高大俊美的男人,似乎在確認些什麼。
薑寧心道糟糕,萬一宋澤之前見過盛淩霄,認出來就麻煩了!
他趕忙上前拉住盛淩霄的手臂:“學長,我沒事,已經解決了。”
一邊瘋狂使眼色,可盛淩霄卻遲遲不肯低頭看他。
薑寧急得在背後用力地掐了一把他的手臂,那隻結實的手臂猛地一僵,卻沒甩開。
“您是……盛總?”宋澤大腦冷靜下來幾分,不太確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