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喉結上下滑動，盛淩霄向來是個果斷的人，他飛快地回想昨晚自己的表現，正常。

回家後也沒有做夢，正常。

第一個療程的效果很不錯。

修長的手指戳了戳小狐狸圓乎乎的臉，他終於有了決定：“不用了，我出門吃。”

他回複薑寧：“會來。”

薑寧發來一個小狐狸開心的表情：“那待會見。”

盛淩霄勾著嘴角：“待會見。”

新的一周開始了，他再次充滿了期待。

管家聞言笑了：“那就好。”

盛淩霄有些意外地問：“林叔不希望我在家吃早飯嗎？”

管家笑得慈愛：“上周沒有出門吃早餐，少爺好像不太開心的樣子。”

“那家店的早餐，一定很合少爺的口味吧。”

盛淩霄愣了愣，隨即笑了：“確實很合我口味。”

他又想起一件事：“林叔，幫我去小花園采一束花，和之前一樣。”

在第一次送花被薑寧接受後，盛淩霄就在院子裡劃出一小片地，種上了薑寧喜歡的花。

管家下意識看了眼餐桌上的乾花花束，笑得更加慈愛了：“好的。”

*

七點，兩人在咖啡館門口相遇了，對視了一眼，卻不約而同地移開了目光。

雖然決定假裝忘記當鴕鳥，但本人站在麵前的時候，薑寧還是忍不住緊張害羞。

他努力維持成年人的從容鎮定，一邊找鑰匙，一邊忍不住往盛淩霄的方向偷瞄。

今天學長還穿著前一晚穿過的大衣，披在他身上大了一圈的衣服，穿在學長身上卻是剛好。

薑寧突然臉一熱，鑰匙“吧嗒”掉在了地上，猝不及防又對上了盛淩霄看過來的目光。

偷看被抓包了！

薑寧紅著臉去撿鑰匙：“又送花啊。”

幾乎同時，盛淩霄也問：“你朋友沒來？”

兩隻手在半空中碰到，都下意識後縮。

薑寧撿起鑰匙，垂著眼睛：“錢瑞鵬他喝多了，起不來。”

盛淩霄也道：“每周送一次花，不是慣例嗎？”

薑寧飛快接話：“昨晚謝謝學長送我們回去，錢瑞鵬他很煩吧。”

“還好，就是一直在車上唱歌。”盛淩霄道。

回想起錢瑞鵬跑調的魔音，兩人相視一笑，莫名緊張尷尬的氣氛終於鬆弛下來。

薑寧如往常一樣做兩份一樣的早餐，盛淩霄安靜地坐在慣常的位置上用隨身攜帶的平板處理郵件，陽光照舊從玻璃門外灑進來，仿佛日子同一周前一樣，什麼都沒發生改變。

但這次薑寧端著兩份剛做好的早餐，第一次坐在了盛淩霄的對麵。

盛淩霄有些意外地抬起頭。

薑寧衝他微笑：“現在不該還坐得那麼遠吧？”

“嗯。”盛淩霄垂眸拿起刀叉，笑意清淺，“謝謝你的早餐。”

這麼麵對麵坐著，薑寧終於看清楚盛淩霄的臉。

昨晚光線太暗，他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僅僅一周不見，盛淩霄竟看上去消瘦了些，清晰的下頜線更加淩厲，臉色透著不健康的蒼白，深邃的眼窩顯得疲憊而憔悴。

“學長昨晚沒休息好嗎？”他忍不住關心道，“最近是不是太忙了？”

“還可以，最近確實比較忙。”盛淩霄捏著餐刀的手指緊了緊，緩慢地咀嚼，“我看上去，不太好嗎？”

“唔，沒有。”薑寧抿了抿唇，“那現在忙完了嗎？”

盛淩霄沉吟片刻：“可能還要忙一段時間。”

薑寧有些擔心，盛學長為了他做了這麼多，他也想為對方做些什麼，而不隻是簡單蒼白的寬慰，但他在工作上又幫不上忙。

他認真思考了一會：“我之前去過一家溫泉度假村很不錯，非常放鬆解壓，秋天很適合泡泡溫泉。”

盛淩霄似乎預感到什麼，抬眼定定地看著他，那眼中似乎包含了驚喜、期待……還有太多複雜的情緒。

薑寧突然有些緊張，端起豆漿喝了一大口，終於發出邀請：“這周末一起去吧，好好放鬆一下，彆太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