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姐在‘晝夜’約了包廂,去放鬆一下?”
“Let's go.”
拉開包廂的門,本來熱鬨的包廂瞬間變得寂靜,包廂光線黯淡隱約看見兩個人影靠在卡座上。
宋瑜書眼神詢問夏稚安:進錯包廂了?
夏稚安眼神回應:沒有啊,你推門前我還特意看了眼門牌號的。
宋瑜書戒備的看了眼兩個人影不動聲色地把夏稚安護在身後。
“你們走錯包廂了吧?”
少頃,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說話的是方穆清這個老登。
“…沒有,夏稚安沒和你說有彆人嗎?”
宋瑜書在聽見熟悉的聲音後身體瞬間放鬆,拉著夏稚安坐下還順帶著吐槽了他幾句:“你再不吱聲我就要拉著安安逃了,你剛剛開口的前一秒我都想好逃跑路線了。”
等等…
‘沒和你說有彆人?’
“夏、稚、安!!”
夏稚安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了一跳,下意識抖了一下。
“咳咳,那個…以防喝醉讓他來當司機嘛~”
宋瑜書冷笑兩聲:“我看是讓我來當免費戀愛記錄機吧?”
“怎麼會呢~這不是還有個人嘛。”
話畢,宋瑜書才想起來自我介紹。
“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紹。我叫宋瑜書,名字出自《雜曲歌辭·太行苦熱行》中的翩翩秉書劄,況有阮元瑜。”
氣氛突然安靜。
宋瑜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內心回想了一下剛剛的言詞行舉。
沒問題……吧?
過了不知道多久夏稚安都有些尷尬了對麵才出聲:“你好宋瑜書,我是許庭深。”
宋瑜書腦子“嗡”的一聲瞬間變成一片空白,她緊盯著斜對麵坐著的人想看清他的麵容。
對麵的人沒有再出聲。
方穆清輕咳了一下:“我出去找找上次落這的戒指。”
夏稚安連忙接話:“我和你一起。”
倆人慌忙離去,隻留他們二人在包廂相對無言。
聽到戒指宋瑜書下意識瞥了眼銀戒,銀戒戴在她的右手中指,那個代表熱戀中的位置。
不知道是什麼心理促使宋瑜書也看了眼對麵人手,這一看心臟落了幾拍。
另一枚銀戒靜靜地戴在許庭深左手無名指上。
宋瑜書內心嗤笑。
一個熱戀,一個婚姻真行啊。
許庭深終是忍不住了,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才說出一句“好久不見。”
宋瑜書淡淡回應:“確實,八年沒見了,你後來被迫轉學了?”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
好好地乾嘛加個被迫,像是在討一個交代一樣。
許庭深把旁邊的帆布包拿過來,把裡麵的檔案袋放在桌子上。宋瑜書的眼神卻在那個帆布包上移不掉了,那個帆布包和她高中軍訓第一天的帶的包一模一樣。
故意的嗎?
故意買……不是,宋瑜書你怎麼怎麼自戀?這包一看就是新買的,誰家好人能記個帆布包記八年啊?何況又不是有特殊回憶的東西。
“這是什麼?”宋瑜書回了回神注意到許庭深取出的檔案袋。
“資料,你還記得我姐姐嗎?”
“記得,主任在那天之後也不見了,溫老師當時都找瘋了。”
“……對,我和姐姐昨天去見了溫老”許庭深一頓,“嫂子一麵,她在精神病院。”
空氣靜默了好一陣,宋瑜書才接話,“她和許主任都今年三十了吧。”
許庭深沒有回話。
是啊,三十了才能和愛人正大光明的在相擁。
可一個殘了一個瘋了。
許庭深站起來半蹲在宋瑜書麵前,她看清了他的臉龐,宋瑜書把輕輕撫摸著他額角處那道大約三厘米的疤。
曾經耀眼的少年褪去青澀與陽光,迎來了歲月的洗禮。
“可這世上根本就沒有國泰民安,國泰民安這四個字就是用英雄的血肉砌成的。”
說完這句沒頭沒腦的話許庭深再也忍不住,他低著頭輕握著宋瑜書的手。
宋瑜書靜靜地抱著他,安撫著他的情緒。
沒關係,至少我們還是我們。
歡迎你我凱旋歸來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