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伯伯家呆了幾日,紀浮荼又踏上去往西北路程,臨走時楊鴻將一把劍放到了她手中:“這可是個好東西,削鐵如泥,我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
不等紀浮荼表達感謝這邊楊玉這個小團子就湊了上來:“仙子姐姐,你以後一定要來看玉玉呀,我等你哦!”說完朝著紀浮荼擠眉弄眼。
紀浮荼蹲下摸著楊玉的小腦袋瓜子:“好,仙子姐姐還會回來看你的,你在家乖乖的。”
楊玉點了點頭,蹦蹦躂躂的跳走了。
楊鴻悄悄的問:“你是怎麼一直保持著仙子的身份,沒有了露餡的?”
紀浮荼挑眉:“感興趣?”
楊鴻無比真誠的點了點頭:“這小子總是煩我二哥,要二哥陪他玩,占用了我和二哥時間,你讓他彆著找我二哥玩了。”
紀浮荼知道楊鴻跟楊俞二哥關係好,但沒想到連這點小事楊鴻都要爭。
無奈,紀浮荼趴在楊鴻耳邊耳語。
楊鴻聽後下巴驚的合不攏嘴,豎起大拇指:“你真是個人才啊”
浮荼意味深長的拍了拍楊鴻的肩:“你不行。”
這邊楊智走了過來,朝著紀浮荼說:“父親不知怎麼的,說不來,多半是舍不得你,怕來了在大庭廣眾下哭出來吧,我這裡有給你打包的東西,路上帶著,彆苦了自己。”
紀浮荼忍了忍發酸的眼眶:“多謝大哥,替我跟楊伯伯說再會。”
說完朝著眾人行禮,隨後利落的轉身,向著前方走去。
彆人不知道,但紀浮荼知道,楊伯伯是怕自己像外祖和三位舅舅一樣,一彆便是永彆了。
楊鴻朝著紀浮荼走到方向大喊:“萬事小心,劍一定不要離手。”
紀浮荼聽到後,提起劍,朝著身後揮了揮。
林州城是個好地方,風美景美人更美,這是去往西北的必經之路,剛進林州境內就下起了綿綿細雨,溫溫柔柔的很是喜人。遠山嵌薄霧,煙雨入江南,輕舟鏡麵行,漣漪泛入心。
紀浮荼起身下馬,拿起楊智大哥包裹裡的傘撐了起來,不得不說楊大哥的心思真是細膩,連下雨都被他想到了。
欣賞著林州的美景,讓紀浮荼短暫的沉浸在一個溫和平靜的世界中,那裡有青山綠水,伴著太陽朝升夕落,連綿的房屋,猶如一幅巨幅水墨畫,炊煙嫋嫋,隨風而逝。
走到了一處林子,樹葉上的一顆顆小水滴彙聚成一個大水滴,滴在畫著瓊花的傘麵上,一滴、一滴,炸開層層水紋,猶如花朵開在了傘麵上,甚是嬌豔。
雨逐漸的變大,雨滴嘩啦啦的順著傘麵落下,紀浮荼從進入林子開始就嗅到一股危險的氣息,她假裝不知道,先將馬兒綁在粗壯的樹樁上,把行李穩妥的放在馬背上,還綁了一個好看的蝴蝶結,搬來一塊石頭,擦了擦上麵的水,把佩劍放到地上,隨後坐在了石頭上麵。
撿起了地上的樹枝,指著其中其中一人藏身的樹,清了清嗓,大聲喊到:“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見暴露,霎時間林中出現了數十個黑影,紀浮荼深吸一口氣道:“顧侯下血本了呀。”本來想跟這些人聊聊人生談談理想,但一看殺手左手上的刺青就知道沒得聊了,他們不是普通的殺手,是死士,任務完不成隻有死路一條。
紀浮荼撿起手邊的佩劍,拔出劍:“看來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我死啊!真可惜啊!活著不好嗎?”
少女用狂妄語氣刺激著眼前的死士們,但他們無視了她的挑釁,依舊訓練有素的朝著紀浮荼走來,見他們不受言語的乾擾,紀浮荼知道接下來是一場惡戰,她活動了一下拿劍的手腕,腳下暗暗的牟足了勁,隻聽一聲“殺”,死士們目標明確的拿著劍揮向紀浮荼,他們與雨水融為一體,數十道黑影如同會飛一般,肉眼看來都是一道道黑色的殘影,在林間穿梭,與綠色的樹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紀浮荼捏緊了手中的劍柄,冷靜的看著即將到來的一切。
眼眉一橫,殺氣漸起,清秀的眉眼此刻充滿著殺氣,一躍而起,借著馬兒躍到了樹頂上,順手薅了一把樹葉,腳踩著翠綠的樹葉,以金雞獨立之勢俯視下麵眾人。
以葉為刃,手眼一至,將樹葉撒下,葉子穿透雨滴,落在了死士們的身上的致死之處,明明看似柔然無力,但當落到人身上的那一刻就化作了一個個能要人性命的刀刃,葉子劃破了他們的皮膚,更有不幸者落到脖子處,血直接湧出,淋灑在空中,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最後落入地麵,好不鮮豔。
紀浮荼滿意的看著自己的作品,無比真誠的說:“你們還太弱了點。”說完又像另一處樹頂飛去。
死士們見周圍同伴死去,眼裡不禁流露出異樣的神色,接到任務時以為隻是一個會武功的女子,沒想到竟然還是個狠角色,死士開始嚴肅對待眼前的女子,今日不是她死就是他們死。
紀浮荼右手執劍,屹立在最高處,看向底下發瘋般的死士們。她轉動劍身,施展輕功,穿梭在死士之中,她如同死神一般看著眼前的人,隻見她朱唇輕啟:“下輩子投個好人家。”
一個,兩個,三個死士一個接一個的倒下,她想如同鬼魅一般穿梭,說不準下一秒出現在誰的麵前,從生死邊緣走過的死士也不曾見過武功如此鬼魅之人,他們的眼中流露出從未有過的情緒,在紀浮荼眼裡那是恐懼。
合歡色的煙羅衫染上了腥紅的血色,透到了裡麵的裡衣裡,好在楊家大嫂給她梳的發髻夠結實,就是簪的步搖有些搖搖欲墜。
死士的人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少,最後幾個,紀浮荼沒有施展輕功,她要看看若是真的一招一式的對打她幾個回合能打完。
剩下的五個死士見紀浮荼落在地上,紛紛朝著她奔去,刀刀致命,紀浮荼靈敏的躲避著他們的招式,見招拆招,拋起佩劍,在空中繞一圈,穿過五個人的包圍圈,以右腳為核心在地下轉動半周,正好接過落在半空的劍,朝著其中一人的後背狠狠一刺,隨後拔出,血濺到了紀浮荼的臉頰和鼻梁,雨還在下,爭鬥還在繼續。
紀浮荼挽了一個劍花逼退即將刺到自己的死士,死士如紀浮荼所想向後退去,紀浮世不按套路出牌,反向一個箭步直直的刺中了那人的胸膛,他不可置信的看著紀浮荼隨後不甘的睜眼倒在了地上。
紀浮荼見自己的招式沒有退步,便也不多跟他們磨嘰,直接伸出左手一掌將要偷襲左邊身體的一名死士擊殺道:“誰告訴你右手用劍左手就什麼都不會了?”
緊接著也不廢話,一炷香解決了剩下的二人。
大雨滂沱,洗刷著漫天的罪惡,紀浮荼站在雨中,沉默的看著雨水將鮮血帶走,洗刷著這裡發生的一切,隻留下數十具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