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你公司的名義?”
這是嫌棄她剛開始運營的公司?她聽出來了!
想硬氣一些又確實硬不起來,隻得說:“以你女兒的名義唄,帶個男伴。”
沈父聞言放下碗筷,蹙眉道:“男伴?”
“我公司剛簽約的演員,準備帶他去見見導演。”
沈父又拿起碗筷,“請帖放書房了,吃完飯自己去拿。”他頓了頓又說:“有看上的男孩,先帶回家給我看看。”
“想什麼呢,隻要你不催婚,我才不談戀愛呢。”
吃完飯拿了請帖,她給顧清淵的助理小劉打了個電話,大致就是問顧清淵在劇組的生活如何之類的。沒想到小劉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來了個“挺好的”,就他這個語氣無論如何都算不上挺好的吧。
她當晚訂了個機票,第二天下午到劇組,剛好是顧清淵的戲份。沈木兮找到小劉,他在能觀察到顧清淵但又不那麼顯眼的角落。
“怎麼回事?顧清淵被欺負了?”沈木兮走到小劉身邊問。
“兮姐,沒有這回事。”小劉的目光有些躲閃,手指摩挲著衣角不放手。
“沒被欺負你昨天支支吾吾不說話?沒被欺負你現在都不敢看我?小劉,你很不會撒謊啊。”
小劉被說得訕笑兩聲,撓撓頭也不搭話。沈木兮正要說些什麼,突然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響,她抬頭看向聲響來處,是顧清淵的方向。
此刻顧清淵正跪在地上,腰背挺直,頭顱微微低垂。這場戲是他所扮演的侍衛擋在小姐門前,為她擋住前來興師問罪的太子,因而被太子扇了耳光。
剛才正是男主的扮演者扇耳光發出的聲響,隻是這聲響加上顧清淵一側臉頰迅速浮現的巴掌印顯示,男主分明是彆有用心。
顧清淵被打後並沒有明顯反應,而他對麵的男主身體微微前傾站立著,臉上掛著一絲嘲弄。
沈木兮暗罵了一句,對小劉說:“這就是你說的沒被人欺負?”說完就擼起袖子,準備上前去幫顧清淵打回來。還沒往前邁步,就被小劉抓住了。
“兮姐,你等等,導演還沒喊‘哢’,淵哥都還在戲裡呢。”
隻見顧清淵慢慢抬起頭,他明明跪著,但周身的氣勢趁得他似乎才是站著的那個人,男主漸漸壓不住他,神色略顯慌張,微微後退了一小步。
顧清淵跪在地上,目視男主說:“無論殿下如何說,對於小人來說,小姐是永遠不會有錯的。”
“好,哢,這條過了。”導演的聲音傳來,顧清淵緩緩起身,那邊男主則是輕哼一聲,轉身就要走。
沈木兮幾步小跑過去,看了看顧清淵的臉,已經有些要腫的跡象了。
她喊:“站住,打完人就想跑,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那邊男主聽到話又轉回身,語氣陰陽怪氣地道:“呦,怎麼?還有個幫著出氣的啊,我剛才那一巴掌可是劇本裡要求的,雖然打得重了點,但這樣才有真實感嘛。你不會這點都不肯為戲犧牲吧?”
周圍的工作人員聽到這邊的動靜都停下了手上的活,漸漸圍攏過來。
男主扮演者看看周圍聚集的人,又挑眉看著沈木兮二人,帶著些得意洋洋。
沈木兮湊近顧清淵問:“他叫什麼名字?”
“沈易誠。”
“晦氣,居然跟我一個姓。”沈木兮活動活動手腕,大聲說:“沈易誠是吧,今天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敬業。”
話音還未落,沈木兮一巴掌就打了過去,在沈易誠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又在另一邊臉上打了一巴掌。
打完沈木兮退後兩步,在周圍人震驚的目光下笑著開口說:“你看,我覺得你剛才打的有點太不美觀了,隻打一邊太不對稱了,我們國家還是比較欣賞對稱美。”
顧清淵輕輕拽她的衣角,示意她不要太過分。但沈木兮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讓她看著自己人受欺負,那可做不到。
那邊沈易誠反應過來自己被打了,提起他的古裝裙子就要衝過來打她,隻是被身邊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她叉腰往顧清淵麵前一站,看著沈易誠被氣得扭曲的臉,說:“怎麼,你還要打女人?我這可是要教你演戲的時候怎麼打人比較美觀,你不會連這點都不願意為戲犧牲吧?”
“你可要小心點啊,他可是有後台的。”有一個工作人員可能是怕她得罪不能得罪的人,悄悄到她身邊提醒她。
她一聽笑得更開心了,沒有後台的人她還不屑於欺負呢。
“有後台是吧?是誰啊,說來聽聽。”
沈木兮今天來的時候,隻說了自己是顧清淵的工作人員。她的著裝要麼是某寶上買的,要麼就是私人定製,總之是沒有什麼大眾眼熟的牌子。所以,她是什麼身份,在座的就隻有顧清淵幾人還有導演知道。導演這時躲在背後,很明顯就是誰都不想得罪,她也並不在乎。
因此,她剛才這句話在所有人聽來,似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在大放厥詞。
“他是資方要加進來的人呢。”又有一個工作人員小聲說,不過這時周圍的人都在看熱鬨,十分安靜,因此顯得他的聲音分外清晰。
沈易誠那邊的人聽見這句話也並沒有反駁,反而微不可察地挺了挺胸膛,臉頭都向上抬了幾分。
“是星鷹地產的小小姐。”
“撲哧。”她沒忍住笑出聲。
這個星鷹娛樂的小小姐,恰好是她牌友,隻是她沒想到這人幾個月沒見,品味竟變得如此差勁。
她也不跟當場的人辯駁什麼,隻是快速撥通了那位小小姐方星星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