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後便是當年那孤雲仙尊與魔族訂好的兩百年休戰合約到期的日子,仙魔兩族必定會商討此事,到時候必定熱鬨極了!”宋玉悲為自己斟滿了酒,如蔥玉般的手指拿著酒杯搖晃著,似乎很期待那一天。
“到時候彆打起來就好。”謝時驀的從宋玉悲口中聽見自己的尊號,一時間還有點不太習慣。
“不過那謝時也是厲害,一個人就可以擋住我魔族這麼多人,有時間真想會會他!”宋玉悲不知是喝醉了還是怎麼了,突然對謝時來了興趣。
“你?彆了吧,怕是擋不住他一劍就沒了,彆到時候還要我給你收屍。”這還真不是謝時在打擊宋玉悲,而是就宋玉悲目前展現出的實力,怕是打不過他的。
“小石頭,你也太打擊我了吧!不過,你叫謝石,他也叫謝時,你們是不是有什麼關係?”這宋玉悲似乎是喝醉了,倒在幾案上,嘴裡還嘀咕著什麼。
謝時沒被宋玉悲的話給嚇到,活了這麼久了,要是這麼輕易就被嚇到,那他也不用混了,他湊到宋玉悲的身邊,輕輕地拍了拍他,“你是不是喝醉了,我送你去房間裡睡一覺吧。”
“不要,我可沒喝醉!小石頭,你可比那謝時好看多了,當年那場大戰,我曾遠遠地看過一眼,那謝時雖然背影看上去是個大美人,但是一轉過來,真是醜的不行,哪像你這般精致,就像玉一樣......”宋玉悲說著說著還打了個酒隔,聲音越來越低,話到最後近乎是氣音。
“宋玉悲?宋玉悲?”謝時再拍了拍宋玉悲,見他毫無反應便知他是睡著了,謝時搖了搖頭,他自認為自己在當孤雲仙尊的時候偽裝也算不得醜陋,怎麼到了這宋玉悲的口中就變得醜陋不堪了?
謝時架起宋玉悲把他放到床上,又端了一碗醒酒湯放到桌上,施了魔法讓這醒酒湯保持新鮮,然後換掉了這一身沾滿酒氣的衣服。
他向管事的阿嬤打了個招呼,然後就離開了。
待謝時回到自己的寢宮後,他以冰化劍,來到了自己的庭院中,開始了練劍。
到了謝時如今這個境界,練劍完全就是肌肉記憶了,一招一式早已刻在了他的骨子裡,他隻不過是為了打發打發時間才做這些。
謝時主殿的庭院是和偏殿連在一起的,這裡沒有設置禁製,所以如果有人過來便可以看見他。
皎皎月光之下,傲雪淩立的梅,沙沙作響的側柏葉,還有身著白衣的仙人在月下舞劍。
——這便是沈烜赫出來時看見的場景。
沈烜赫本來是在修煉謝時給他的功法,聽見外麵有風吹草動的聲音,他於是出來查看情況,便看見了他師尊在這舞劍。
沈烜赫被謝時精妙的劍法給吸引住了,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睛一刻也移不開謝時手中的冰劍。
沈烜赫此前從未見過謝時舞劍,他對謝時的印象大多來自父親的話語,修真界眾人的稱讚以及這幾日的相處,他對謝時有多厲害並沒有一個很清楚的概念,隻知道就連自己的父親都很敬重謝時。
沈烜赫很敬重自己的父親,所以同理他也很敬重謝時,他此前一直以為謝時隻是比他的父親厲害些許,畢竟他的父親已經算是這世間頂尖的強者了,修真界有一個門派,號稱百曉生,專門列出來各種排名,但是無論是哪種排名,謝時都不在榜上。
他曾經以為是那個門派把謝時漏了,但是如今一看,是謝時的實力實在是太過強盛,與那榜中人作比,委實是欺負人了些。
沈烜赫隻是在這看著謝時舞上了一小會兒劍,他便覺得自己參透了什麼,築基後期的壁壘隱隱有了鬆動之意,似乎有了突破的跡象。
原來這便是我所從未觸碰到的境界嗎?
不知是不是沈烜赫站那太久了,謝時停下了動作,手中的冰劍頓時化作一灘水滋潤了土地。
“可看出什麼?”謝時看向沈烜赫,沉聲問道。
這小子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謝時在剛剛沈烜赫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他了,但是見在孩子看得入神他也就繼續舞下去了,要不是看著自己再不停下這孩子估計會站一宿,他估計還要再練上一個時辰。
“師尊的劍法果然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弟子不過是觀摩片刻便已得到啟示,境界有突破之跡。”沈烜赫直到聽見謝時的話才回過神來,他仿若是才從那無人之境回來,神色甚至還有些許恍惚。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為師之劍也並非是那天下第一。”謝時淡淡地提點著沈烜赫,似乎是不希望他太過驕傲,“你既已察覺到境界鬆動,該是回去好好準備一番,不要誤了時辰。”
但是謝時的內心可不如他麵色所表現的那般平靜。
哎呀!小徒弟誇我了!我可真厲害!我家徒弟就是厲害,這麼快就要突破了!謝時心中仿若是有個小人在撐著頭紅著臉左右搖著頭,那小模樣彆提有多神氣了。
“謝過師尊!”沈烜赫一聽連點頭,他拿起劍回到自己的房間,趁熱打鐵,開始進行修煉。
謝時見沈烜赫回去,他也不再繼續舞劍,他走向自己的後院,那裡有一處溫泉,他剛練完劍,當然該好好洗個澡放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