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的人早已到齊,來人無一例外都是修真界有名望的修士,四大家族的家主,萬劍歸宗的煙塵仙君,萬佛古寺的法顯主持,佛子釋行,幻音閣的鈴音仙子......以及高坐主位的孤雲仙尊謝時。
魔族不知是不是路上遇見什麼意外了,距離宴會開始還有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竟無一人到。
“魔族果然是肮臟,低賤的種族,連規矩都不知道守。”一些極為重視禮節的修士麵色不虞地說著。
修真界大多數修士都有歧視魔族的心理,在他們眼中,魔族以及自甘墮落成為魔修的人,都是一群低賤的家夥。
“不過是一群該死的家夥罷了,竟然敢這般輕視我們,真不知當年仙尊留他們一命是為了什麼。”
“慎言,魔族那群家夥該罵,該殺,但妄議仙尊可就是你的錯了。”
修士們小聲議論著,顯然是對魔族遲遲不出現的行為十分不滿。
“魔族宵小竟然如此傲慢,這不是在故意不給我們麵子嘛!”煙塵仙君顯然是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他氣憤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提起劍,“我倒要看看這群魔族究竟在乾什麼!”煙塵仙君正欲往外走,殿外就傳來了一陣聲音。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那聲音聽上去十分輕佻放浪,全然沒有自己姍姍來遲的歉意,“諸位仙君怎麼這般急躁,這不是還沒有開始嘛,煙塵仙君那般,我還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呢。”
上方的謝時端坐著,聽見這有些熟悉的聲音,他身體不禁微微一僵,蹙起眉頭。
這個家夥怎麼在這種場合還是這幅樣子,這不是妥妥地拉仇恨嗎!
隻見來人手持折扇,緩緩走進殿中,他身穿黑色華服,領口十分隨意地敞開著,身上珠瓔寶飾,身後還跟著幾位貌美的魔女,好一副風流倜儻的樣子,那樣子哪裡像是來參加仙魔大會的,倒像是剛剛從秦樓楚館出來一樣。
看見宋玉悲這張臉,在座的一個人心不住停跳了一下,她緊緊地盯著那張她既熟悉又陌生的臉,直到被旁邊的人推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宋玉悲走進殿內時眼睛就沒有一刻離開過台上的謝時,而謝時則是目光平淡地回望著他,仿佛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這副模樣,和他兩百年前在戰場上見到的孤雲仙尊一模一樣,他真的會是謝石嗎?宋玉悲想到,搜魂之術不會有假,看來自己有必要去當麵問一下謝石了。
“魔族就這種態度?”煙塵仙君見這魔族第一個到的人居然這樣沒點正形,他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宋玉悲質問道。
“仙君不要生氣嘛,我們可是抱著議和的態度來的,仙君這般我們會以為是你們不想與我們議和的。”宋玉悲搖著折扇,笑吟吟地對煙塵仙君說道。
“坐下。”謝時冷聲道,他可不想因為這點小事就讓兩族開戰。
“我曾聽聞仙尊氣質斐然,如今一看,果然是如清風灑蘭雪,好一番......仙人之姿。”宋玉悲這話說是誇讚,但是不知為什麼從他的口中說出倒像是在調笑一般,隻能聽出裡麵的輕佻之味,若不是謝時如今這幅樣貌算不上好看,眾人怕是以為宋玉悲對謝時見色起意了。
謝時:“......”
這宋玉悲還真是一刻都不能安分,非得在這種場合給自己討不快。
“哈哈哈!舍弟平日裡就愛美人,言語自然輕浮了些,眾位仙君不會生氣吧?”一道中氣十足的男聲從外麵響起,隨即一位長相十分粗獷,身材健壯的男人走進殿內,他便是現任魔尊——宋殷。
煙塵仙君在看見魔尊宋殷進來時眼睛突的亮了一下,他緊緊地盯著宋殷,目光可以說得上露骨。
宋殷走到宋玉悲的身旁的位置坐下,與宋玉悲兩人一副兄友弟恭的樣子,然而宋玉悲在看見宋殷過來的一刹那,眼底變得晦暗不清。
隨後魔族的其他人陸陸續續地走進殿中,在宴會開始後的一炷香的時間,人終於到齊了。
“既已到齊,便開始商量正事。”謝時正欲抬手,讓仙童將事先擬定好的和約放到眾人的桌前,卻被宋殷給打斷了。
“仙尊,難得我們兩族如此和諧地坐在一起,怎麼能不先準備一些節目活躍一下氛圍呢?”說完,宋殷拍拍手,一群身穿水袖露腰舞裙的舞姬款款走來,魔族的樂師開始奏樂,舞姬開始舞蹈。
近幾百年來,由於尊崇謝時的原因,修真界一直奉行苦修,淡欲,不知有多久沒有這般歌舞升平之景了。
麵對此景,那些修士有些閉上眼假寐,比如那些奉行清心寡欲的佛修和劍修,有些十分坦然地看著,比如來自修真世家的修士,還有的則是滿眼放光地看著,比如餘音閣的樂修。
謝時則是屬於第二種,他麵色如常地看著台下舞蹈的舞姬,眼中絲毫不起波瀾,甚至還可以看出些許的不耐煩,看上去像是對魔尊這種耽誤正事,貪圖享樂的行為很不滿。
“好看!愛看!”謝時在識海中與化成劍靈的胖胖興奮地說著,“那個小姐姐的動作好有力,好到位,放現代已經可以c位出道了!”
“你是真不急啊!那魔尊明顯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胖胖恨鐵不成鋼地對謝時說道,他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
“他也隻有在這上麵才能找回點場麵了。”謝時看著台下那心思很明顯不在歌舞上的宋殷,他那幅樣子,與兩百年前還真是一模一樣——狂妄自大,不思進取。
兩百年前,魔族大舉進攻修真界,打頭的就是當時的魔尊和宋殷,他當時殘殺煉化清光宗的不少修士,直到謝時出來迎戰的時候,宋殷還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態度,甚至揚言要把謝時給煉化了,謝時當時直接給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劍,那一劍他可是加上了血族的天賦力量,直接讓宋殷修養了一百多年,甚至據說到現在都還沒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