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禮他識人不清,和一魔修做了好友,我還沒說他呢,你還倒幫上了。”沈家主不快地說道。
“青雲是怎麼樣的人,我知道,孰好孰壞,我心裡清楚,我不希望他就這樣白白地死了,我這樣也是求個心安,不用你來管!”沈夫人聲音中帶了幾分怒氣,她瞪著沈家主,讓他不要再出言反駁。
養魂石是可以盛放修真者靈魂的靈石,修真者死後不會即刻死亡,若是有養魂石,可以借著養魂石成為鬼修,也算是另外一條出路。
謝時派人將這養魂石拿去一旁,收集完青雲仙君的靈魂後,把那養魂石放到幽冥鬼蜮去。
那是鬼修的領地,青雲仙君去那裡,至少,也好過待在這。
處理完這些事情,謝時閉上眼,算是一種默許,將剩下的時間全部交由這些修士了。
但是有人卻仿佛得到了某種赦令一般。立馬跑到魔尊宋殷的麵前。
“魔尊,你可以講一下你被孤雲仙尊刺那一劍的感受嗎?仙尊的劍長什麼樣?”煙塵仙君手拿留影石,站在魔尊麵前,一臉殷切地看著他。
魔尊作為唯一一位被謝時的傷風劍刺過後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不知有多少謝時的狂熱粉絲想要攔住他詢問關於謝時那把劍的問題,煙塵仙君就是其中之一。
謝時本來看見煙塵仙君去找魔尊還擔心這個戰鬥狂會不會找魔尊打架,結果這個家夥居然是去問這種無聊的問題,謝時感覺自己的頭又痛了。
魔尊不知道麵對過多少次這樣的詢問了,每一次這樣的人出現他就感覺自己胸口的傷仿佛又被撕裂了一般,平常碰見那些人他還能直接殺了一了百了,但是偏偏麵前這個是大乘期修士,與他實力差不多,現在又當著這麼多人,他若是真的動手了怕是要落人口實。
“我拒絕回答這樣的問題!”本來還以為自己占了上風的宋殷在聽見這個問題的時候,頓時覺得氣血上湧,氣不打一處來,他拂袖離去。
宋玉悲見宋殷吃癟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真是有趣啊,謝仙尊,你們修真界的人都是這般有趣嗎?你是不是也是這般?”他在說後麵那句話時一直看著謝時,似乎是在暗示謝時,他知道了什麼。
知道宋玉悲這個家夥是懷疑自己了,謝時想要去給自己擺脫嫌疑,反正這大會也沒有什麼正事該乾了。
他隨便尋了個機會離開了宴會,讓胖胖來代替他主持,而自己則是變回謝石的樣子來到凡間的花隱樓,等了片刻,才給宋玉悲送了隻傳音紙鶴,通過水鏡,觀察著宴會上的情況。
紙鶴飛到宋玉悲的手上,他驚訝地看向高坐台上的“謝時”,眼底閃過幾分不敢相信,捏緊紙鶴,匆匆離開宴會,前去赴謝時的約。
臨走前還回頭看了一眼台上的“謝時”,見他依舊毫無舉動地端坐著,宋玉悲才下定決心離開。
......難道真是我猜錯了?
來到花隱樓,宋玉悲身上還穿著宴會上的衣服,凡間下雪了,白色的雪落在宋玉悲黑色的衣服上顯得格外紮眼,他渾身帶著冷氣,卻又在看見謝時的那一刹那綻放出笑容。
“你來啦?”謝時站起來,目光依舊如往常一樣滿是笑意,“之前讓你煉化完水之精後給我傳信,結果你這家夥,煉化一個水之精竟然花了五年,要不是我找你,是不是都不會主動出現?”
“這不是發生了點小意外嘛,不過最近倒是知道了些不得了的東西。”宋玉悲坐在謝時的對麵,緊緊地盯著他的臉,似乎想要從他的臉上看出什麼來。
“什麼東西?”謝時回望著他,露出一副茫然無辜的神情。
“我今天去了仙魔大會,見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孤雲仙尊。”宋玉悲狀似無意地提起這件事,“那位仙尊的氣質斐然,不知為什麼,讓我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你一個魔修和人家仙尊一見如故,還真是說的出口,怎麼,想棄暗投明?”謝時知道宋玉悲這是懷疑自己了,但是隻要他咬死不承認,宋玉悲也不能拿他怎麼辦。
“若是真的呢?謝時仙尊想要的無非就是一個仙魔兩界和平共處,我是主和派,魔尊宋殷是主戰派,我想仙尊你早就知道了吧。”宋玉悲盯著謝時,企圖從他現在淡然的臉上找出一絲一毫的差錯,然而卻沒有,謝時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
——看來要試探他一下了。
“我又不是謝時,宋玉悲你對我說這些有什麼用?”謝時恰到好處地露出疑惑和嘲笑的表情,“莫不是睡迷糊了,還是練功走火入魔了?”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謝時,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若不是我去搜了那妖狐的魂我是萬萬不敢將你與那孤雲仙尊聯係起來!”宋玉悲站起身,將桌上的酒壺一掃在地,陶瓷的酒壺被打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酒壺碎成了好幾片,灑出的酒把木質的地板都打濕了。
此前謝時從未見過宋玉悲在自己麵前發過如此大的火,看來他是真生氣了。
“我怎麼敢想啊......謝時,我怎麼敢想啊!高高在上的孤雲仙尊居然會是一個魔修!我怎麼敢想啊!”宋玉悲雙目通紅,他看著眼前這個近乎陌生的友人,他覺得自己這兩百年的真心簡直就像個笑話一樣。